他要將單於蜚從泥潭里拉出來。
但單於蜚居然不領情。
情事之后的曖昧與溫存在沉默中蕩然無存,氣氛一時變得有些凝重。
最后,是單於蜚先開口,“謝謝,不過我暫時不想改變現在的生活。”
洛曇深感到失望,卻沒有繼續勸說,“隨你吧。”
露臺上落了很多桃花與梨花的花瓣,看上去漂亮,打掃起來卻是一件煩心事。
林修翰站在洛曇深身后,“單於蜚的父親單慈心惹上的不是一般人,也絕不是欠錢這么簡單。”
洛曇深穿著長至腳踝的開襟薄毛衣,轉過身來。
“如果單家欠的是高利貸,欠的誰、欠了多少,一查就一目了然。”林修翰道:“但我動用了很多關系,都查不到單家的債主。”
“沒有債主?”洛曇深抱臂。
“債主藏得很深,所以我說單慈心惹上的必然不是一般人。”林修翰說:“少爺,如果您想整治一個人,您根本不用自己動手,底下自有人會幫您做得神不知鬼不覺。”
洛曇深來回走了幾步,“你是在提醒我,單慈心得罪的是和洛家勢力相當的人?”
林修翰神情嚴肅,“少爺,這樣的人在原城不多,您心里自然有數。我暫時沒有繼續往下挖,是不是繼續查,得看您的意思。”
洛曇深走到露臺邊,眼前是一片瘋狂生長的春末景象。
“單慈心有嚴重的精神病,但死因比較蹊蹺。”林修翰說:“醫療記錄很有可能被篡改,他到底是怎么死的,可能只有當事人才知道。少爺,我建議您……”
洛曇深道:“及時收手?”
林修翰理智道:“我認為您沒有必要為單家冒這個險。我們現在并不知道,繼續查下去會牽扯到誰。”
洛曇深笑了笑,喝一口茶,“繼續查。”
林修翰愣住。
“我倒要看看。”洛曇深說:“是誰在仗勢欺人。”
林修翰很是意外,怔了片刻才道:“是。”
自從明昭遲被勒令在家思過,原城的紈绔子弟們便像群龍失首。雖然各類娛樂活動并未因此消停,但少了領頭的那一位,鬧起來或多或少比以前缺了些什么。
倒是有人瘋傳賀岳林即將回國。
這一位聲名狼藉,離經叛道,人雖常年在國外,原城卻一直有他的傳說。
比起明昭遲,他更會玩。
因為明昭遲是獨苗,身上有太多束縛。他卻是賀家老三,上頭兩個兄長將天頂著,隨他怎么折騰。
洛曇深以前對別人的事漠不關心,如今也不得不留一只耳朵,注意賀岳林的動靜。
賀岳林歸國時間未定,也沒有主動聯系過他。他不至于上趕著,但既然知道兩家聯姻的事,也聽說了賀岳林的態度,便多少有些在意。
賀岳林這人,將來到底會不會與他站在一起還是未知數。在情況并不明朗之前,他不敢輕舉妄動。
手機屏幕上顯示著賀岳林在國外的號碼,他猶豫一番,退了出去。
這時,辦公室外傳來一陣嘈雜,隱約有洛運承的聲音。
門被推開,洛運承滿面怒容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