賀岳林打了兩個電話,離開前突然一頓,“對了,你馬上聯系林秘書,他不是在查單家嗎?萬一已經查到些什么了呢。”
接到洛曇深的電話,林修翰冷汗直下。
帶走單於蜚的必然是明家,而他早已掌握線索,卻裝聾作啞,企圖等洛曇深的熱情淡去。
哪里能想到,單於蜚好巧不巧,就在這個節骨眼上出事!
林修翰失常的反應令洛曇深捕捉到了什么,厲聲問:“你知道什么?”
“是,是……”林修翰不敢再隱瞞,將之前了解到的情況摘取重點告訴了洛曇深,不過再三強調自己也剛知道,還在進行核實。
洛曇深按下怒火,讓林修翰馬上回來。
扔下手機,他焦躁地踱步。
是明家,這些年騎在單家頭上的是明家。
坦白說,結果本身并不讓他感到意外——普通人做不了這種事,只有掌握權勢的人才能為所欲為,可是原因呢?明家,明家的誰這么跟一個平凡家庭過不去?
他右手成拳抵在唇邊,腦海里不斷閃過明家眾人的臉。
某一瞬間,有什么東西一掠而過,他覺得自己好像抓到了,可是張開手,掌心卻什么都沒有。
拳頭惱怒地砸在桌上,他給賀岳林撥去電話,盡量平靜地說了自己剛才得到的消息,又道:“我要見明昭遲。”
賀岳林還在消化“單於蜚可能被明家帶走”這一事實,默了兩秒才道:“他現在已經失去人身自由,應該和單於蜚的失蹤無關。”
洛曇深閉上眼,明白自己剛才是慌不擇言了,明昭遲現在被關押,不是說見就能見。
但他隱約有種感覺——明昭遲知道些什么。
“我這邊已經確定單於蜚是在凌晨下班之后失蹤的,監控有一些盲區,我盡力查。”賀岳林道。
洛曇深走到單山海跟前,握著老人枯樹一般的手,“爺爺,我們正在全力尋找小蜚,您能不能把您知道的都告訴我?”
單山海眼中皆是恐懼,抬手擦掉眼淚,“他們想害死小蜚,他們就見不得小蜚好。”
“‘他們’是誰?”
單山海張了張嘴,竟是搖頭。
洛曇深蹙眉,“爺爺,您一定要把知道的全部告訴我,我才能盡快找到小蜚。”
“我不知道。”單山海黯然嘆息,“他們害死了慈心,又來害小蜚……”
“您……”洛曇深惱火,本想說“您怎么會什么都不知道”,但轉念一想,明家動手料理一戶平民,怎么會讓對方看清自己的面容,只得改口道:“那您知不知道,他們為什么要這么做?這一切的起因是什么?”
單山海抓緊了衣料,喃喃道:“是慈心造的孽。”
洛曇深一怔,“小蜚的母親是?”
單山海抬起頭,目光空茫,“我從來沒有見過她,慈心不肯告訴我。”
“您,您連小蜚的母親是誰都不知道?”說不震驚是假的,此前,洛曇深只知道單於蜚是被單慈心帶回摩托廠,外人不知單於蜚的母親是何人,卻沒有想到連單山海都不知道。
“知道,也不知道。”單山海說:“禍事都是慈心引起的,他招惹上的必定是我們這些人夠不上的人物,就……就像小洛你一樣。”
洛曇深筋骨發麻,恍然地問:“是明家嗎?你們惹上的,是明家?”
單山海很迷茫,“明家?”
“單於蜚是在回到摩托廠家屬區之后失蹤。”賀岳林已經得到確切消息,“他最后一次被公共監控拍到,是在鄰近家屬區的一條街道,家屬區里面沒有監控,帶走他的人應該就是在里面動手。”
洛曇深心急如焚。
加上今天,單於蜚已經消失兩天,兩天時間已經足夠做很多事。明家會怎么對待單於蜚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