目前原城的項目暫時沒有什么緊要事,即便有,陳瓊宇也會處理。
他萌生了主動去皎城陪單於蜚的打算。
被拒絕也好,只是滿足單於蜚的生理需求也好,怎樣都好,他只是想留在單於蜚身邊。
如果有個萬一……
他起碼能夠竭盡所能,保護他心愛的“弟弟”。
出發去皎城之前,他受邀回到原城大學,十分湊巧地再次遇到在單於蜚辦公室外見到的男人。
這一次,他終于知道了對方的名字與身份。
蕭笙寧,應用數學專業的教師。
他實在沒忍住,查了查蕭笙寧的背景,得知他與單於蜚一同住在栩蘭酒店的那一晚,蕭笙寧深夜趕到,凌晨離去。
他還記得,那天晚上自己難耐地想著單於蜚自瀆,而同一座酒店里,也許是同一個時刻,蕭笙寧正與單於蜚……
他搖了搖頭,反復告訴自己不要在意不要在意。
可一個人的孤獨,兩個人的歡愉,那樣強烈的對比幾乎將他的心撕碎。
走神的時間越來越多,有時回過神來,就覺得有人在跟蹤自己。
他回頭看著行色匆匆的人群,近乎祈求地希望——明昭遲的消失不是為了傷害單於蜚,而是沖自己而來。
第98章
“蕭笙寧?”單於蜚從文件里抬起眼,一瞥坐姿僵硬的洛曇深。
“是。”外面落著雪,洛曇深來得風塵仆仆,羊絨大衣都沒脫,手里捧著熱氣蒸騰的紅茶,臉被熏得微紅。
單於蜚往后一靠,目似寒水地打量著他。
他將瓷碗捧得更緊,迫使自己迎著單於蜚的視線。
單於蜚總是這樣看他,不犀利,不囂張,看似沉靜,可暗含的氣勢如實質一般將他籠罩。
過了好一陣,單於蜚才開口:“你突然跑來,就是為了打聽蕭笙寧?”
他盡力穩住,“你先回答我剛才的問題,你和蕭笙寧睡過嗎?”
單於蜚面色如常,既不因為他的冒犯而蘊怒,也沒有一絲不自然。
他情不自禁地向前傾了傾,眼里晃動著激烈的情緒。
單於蜚冷不丁道:“你在生氣?”
他肩膀一顫,紅茶從瓷碗中溢出,灑在他手上。
他痛得皺眉,連忙將瓷碗放下。
“既生氣,又緊張,還害怕。”單於蜚說,“桌上有紙,自己擦。”
他捂著手指,頓感喪氣。好不容易撐起的氣場被剛才的插曲一攪,似乎又偃旗息鼓了。
單於蜚看著他手忙腳亂地收拾,“你是以什么身份向我提問?”
他有些懵,“什么‘什么身份’?”
單於蜚緩聲道:“前任?”
他心口收緊,愈加不安,眼神開始飄,“我只是想確定……”
“確定了,又怎么做?”
他感到自己正在走向一個坑,然后義無反顧地往下跳。
單於蜚不緊不慢地追問,“嗯?”
“我……”他抓緊大衣的衣擺,用力到骨節泛白。
此時和在t國的別墅求歡不同,他沒有喝酒,他是清醒的,他經過深思熟慮,才帶著一腔孤勇坐在這里。
“我比蕭笙寧好。”他后頸早已滲出汗水,喉嚨緊得發痛,一雙浸滿掙扎與渴求的眼一瞬不瞬地看著單於蜚,“蕭笙寧能做的,我,我也能。我比他好。”
如此直白的求愛他在來的路上已經默念過多次,但真正對著單於蜚說出來,羞恥心帶來的巨大震顫仍是令他五臟六腑絞在了一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