六個月后。
內城區,城門口。
一個面容稍顯俊朗的青年出了城門,他一身白色華服,身形高大修長,手拿折扇,看起來也算是風度翩翩,一表人才。
只不過他的臉色有些蒼白,黑眼圈十分明顯,腳步虛浮無力,一副縱欲過度的模樣,淫邪之氣徹底破壞了氣質。
此人正是張天文。
一個月前,他嘗試突破練血境失敗,氣血受損。
半個月前,他那修煉霸王槍的大哥張武也突破失敗了。
然而,家族卻將重金購買的血參給了張武。
不到十天,張武虧空的氣血就已經恢復大半,而他起碼要一年的時間才能恢復氣血。
這一來二去,差距越拉越大。
心情郁結之下,他受到許進和方鴻運的邀請,直接去醉月樓喝了三天花酒,徹底放縱了一回。
“老不死的論資質我根本不比張武差,難道就因為我娘是妾室,我就要處處低張武一頭嗎”
張天文心中憤懣不平,恨不得天降驚雷劈死張武,這樣一來家族集中資源,他肯定能突破到練血境。
帶著這樣的心情,張天文朝著武館走去,他剛走進曳江坊的主街,便接連看到三駕裝飾豪華的馬車陸續駛離,看方向正是從撼山拳院那邊來的。
“難道是蘇韻和許靈其中一人突破了”
張天文心頭一顫,因為宿醉而昏沉的頭腦也瞬間清醒了大半。
“哪怕是蘇韻突破了,也千萬別是許靈”他心中竟然祈禱了起來,因為前天許進暗示會想辦法讓許靈嫁給他,如果許靈突破成功了,那一切都徹底失去了希望。
他還想著到時候幫許靈奪得家業,這樣他就能借助許家的資源,突破練血境的機會也會大增。
一旦突破練血境,那他成為張家家主也不是沒有可能,以兩家資源供養他,就是入勁也有希望。
張天文懷著忐忑的心情走到撼山拳院大門口,只見門口已經停著兩架馬車了。
其中一架馬車上赫然繡著一個張字,正是他張家的馬車。
張天文深吸一口氣,剛踏上臺階,便看到一個身穿青衫的青年走了出來,身后還跟著兩個肌肉健碩的武者。
來人正是他的大哥張武。
“天文”張武看著面色蒼白的張天文,眉頭微皺,走上前去,“天文,你怎么回事只是一次突破失敗就開始放縱了嗎你才二十一歲,機會還有很多,你可不能放棄,辜負了爹和我的期望啊”
見張武拿出一副長兄的姿態教訓他,張天文內心直欲作嘔,要不是他得了血參,哪有機會在這里說風涼話。
“是,大哥。”張天文低下了頭,一副悔過的模樣,只是背在身后的手緊緊地握住了拳頭。
張武見他這副模樣,滿意地點點頭,話鋒一轉“對了,你那個師弟韓照,你知道他住在哪里嗎”
“不清楚,他”張天文搖了搖頭,突然反應了過來,這架勢分明是韓照突破了。
“你跟韓照身為同門,怎么連他的事情一點都不清楚今天早上呂武師放出消息,韓照突破了練骨境,你竟然不知道”張武故作驚訝,他當然知道三弟去醉月樓喝了三天花酒,這件事情他還讓下人不經意間透露給了老爹。
“韓照”張天文猛然間瞪大眼睛。
他也是修煉了兩年零三個月才突破的練骨境,韓照憑什么兩年時間就突破了。
“你這位韓師弟可是個人才,這種出身能以兩年的時間突破,如果他愿意加入張家,未來可期。
而且聽說他跟趙遠途關系很不錯,這趙遠途更不簡單,他五天前跟隨許氏商行押送貨物,途中遭遇練血境武者襲擊。
他跟另外一名許家的供奉聯手,將那名練血境高手重創。說明撼山拳也不是威力不行,只是練的人有問題。
想來斷岳刀法也是名副其實,只不過對資質要求有點高而已。”
張武的語氣隱隱在諷刺張天文,人不行就不要怪斷岳刀法。
“什么趙遠途他”張天文驚呼出聲。
“他是你大師兄,你怎么一點長幼尊卑都不懂許家和蘇家剛才都已經派人邀請韓照
,我這都已經晚了。”張武眉頭緊皺,呵斥道“你真是一點小事都做不好我自己去打聽。”
說完,張武快步走下臺階,坐進了馬車里。
“快駕車先去新橋坊再說。”
隨侍的兩名武者驅車離開了曳江坊。
“韓照”張天文咬著牙,感覺臉上火辣辣的,像是被狠狠地甩了一巴掌。
一個趙遠途的小跟班,他根本看不上眼的人物,現在竟然也想翻身
只是現在的屈辱他只能壓抑在心中。
以后見到韓照恐怕得笑臉相迎了。
他清楚張武的為人,暗地里一肚子男盜女娼,表面上卻裝得一副禮賢下士,平易近人的模樣,哪怕跟那些泥腿子也能平等交流。
以張武張家嫡子的身份,再加上他那副偽裝,肯定會裝模作樣地讓韓照先在張家掛名,然后拉攏一番。
韓照遲早會跟張家簽訂契約,然后為他賣命。
這是張武的慣用伎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