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逢用事實告訴了他,只有找人背鍋,方才是解決問題的關鍵。
看到魏延的這般反應,陳逢極是感慨地嘆了口氣,搖著頭道:“怪不得很多人都看不起你,看不起寒門,根子原來在這里。”
“什么?”
魏延此時已經接過了書信,但整個人都還是懵的,下意識地就反問了一句。
“我且問你,當前這種形勢之下,左將軍最缺少的是什么?”
陳逢正色問道:“你覺得是兵馬,還是糧草,亦或者是文臣武將?”
“難道不是嗎?”
魏延這時已經反應了過來,語氣隨即便沖了起來。
寒門怎么了?
寒門子弟怎么了?
吃你家大米了還是怎么了?
都沒有,那你說個屁!
“看看,看看,現在都還不服氣。”
陳逢無奈地擺擺手,嘆息道,“哎,但凡是你有點腦子,都不至于這么的沒有腦子。”
魏延:“?”
顯然,陳逢的這番話,讓他隱隱約約明白了些什么,但他很明顯還是什么都沒有抓住。
“眼下的左將軍,缺的并不是文臣武將,同樣也不是兵馬糧草……”
陳逢對此完全不在意,只是輕飄飄的道,“此時此刻的左將軍,最缺少的乃是人望!”
“亦或者說是人心!”
“為什么這么說?”
“因為接下來,左將軍就要迎來自己的崛起機會!”
“但……”
“左將軍雖在荊州駐扎時間良久,可是在這么長的時間里,他于荊州卻還是沒有多少的人望。”
“而想要統領一地,人望便是無論如何也不能或缺的。”
“這時候怎么辦?”
“樹厚恩于眾?”
魏延想了想,將自己的答案說了出來。
“意思是這么個意思,但做的時候,顯然沒有那么的簡單。”
陳逢點點頭,隨后又搖著頭道,“再說了,以左將軍如今的錢糧而言,他能對幾個人樹厚恩?”
“別忘了,眼下匯聚的這些家族,那可都是有錢人!”
“確實如此不假,當時您都要……”
“那,您為何還要讓我送信?”魏延想到之前陳逢借錢借糧的一幕,下意識地點了點頭,隨即便不由得看向了手中的書信,一時間竟是懵了。
“因為……”陳逢微微一笑,道:“左將軍可以做到他們想做,但卻怎么都做不到的事!”
“莫非,便是如今……?”魏延猛然明白了過來。
是啊,如今那些家族,可不都是在惶恐當中嗎?
但偏偏,他們根本就不敢輕易離開,尤其是在不知前途的情況下。
畢竟,他們本身的勢力都很小很小。
小到除非聯合到一起,否則的話,就只是那些大家族眼里的小蝦米而已。
但問題在于,他們沒有任何聯合到一起的借口。
單個的他們,就算愿意過去給那些大家族當狗,人家也不見得會收。
這里面的原因,說起來也很簡單。
因為他們太小了。
小到只要離開南陽,那他們自此之后也就失去了曾經的那一點小小勢力。
沒了這種勢力的他們,對于很多有能力幫助他們的人來說,還有什么價值?
根本沒有價值了啊。
也因此,在這么一個時間節點,除非是有一個個子高的人幫他們頂著。
如果可以的話,再以這人為旗號,將大家全部都綁死在一起。
只有這樣一來,他們和他們的家族,方才能有一條活路。
不然的話,他們什么時候離開家鄉,什么時候就是家族滅亡之時。
而從這些小家族匯聚朝陽的行為來看,他們很明顯已經悟透了這一點。
畢竟,陳逢的翅膀雖然不算太大。
但再怎么說也是潁川陳氏出身,而且還是嫡系。
如果能夠跟陳逢打好關系,甚至以他當做旗號,他們不就可以很輕易地跟潁川各大家族搭上線了?
有這么一層關系在,還怕什么曹操?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