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當陽長魏延,自到任之后便濫用民力、貪婪無度,以至于當地民不聊生,沸反盈天……主公應將此人拿下問罪!”
“編縣長張存,自履職之后,不思為國家效力,反而與民爭利,導致當地百姓只能凄慘度日,生存艱難……主公應將此人拿下問罪,以還編縣父老安寧!”
集議剛一開始,兩道身影便迫不及待地站了出來,如同戰場先鋒一般,無比猛烈地便向南陽派系發起了進攻。
“我無罪!”
“張存無罪,還請明公高鑒!”
魏延、張存二人愣了一下,方才站起來喊冤。
劉表連看都沒看他們一眼,只是在和陳逢對視了一眼后,便朝之前出列的二人問了起來:“你們二人,可有證據?”
“有!”
兩人中的一人,當即便拿出了一塊帛布,朗聲道:“此乃編縣父老所陳,還請主公查閱!”
劉表對劉琦點了點頭,在后者前去接過帛布的同時,他則看向了另外一人。
“證據,我倒是沒有,但……我有證人!”
那人一看到劉表的目光掃來,幾乎沒有半點猶豫的便道:“我這證人,本是魏延麾下吏員,因不想與之齷齪,受其打擊報復,如今……竟是連家也不敢回,還請主公替此人伸冤!”
“那方莫分明乃是因為魚肉鄉里被我拿下,你怎能這般胡說?!”
魏延幾乎瞬間就想到了幾個可能的人,再一結合對方的描述,僅片刻就確定了證人乃是何人。
劉表還是沒看他一眼,只是又看了一眼陳逢。
“大膽!”
“放肆!”
“主公當面,爾便如此猖狂,可見在縣中之時,該是何等囂張跋扈……爾,還不認罪?!”
與此同時,其他人像是得了命令一般,陡然間皆是一臉怒容地站了起來。
魏延不說話了。
因為他知道,如果自身再繼續掙扎的話,恐怕下一步便是侍衛前來拿人了。
張存就更是沒有話說了。
他畢竟是文人,跟魏延這般大老粗還是不太一樣的……起碼,他知道什么叫做體面。
二人沉默的同時,劉表已經看完了帛書,同時也聽罷了證人方莫的證言。
局勢,似乎已經徹底確定了下來。
這個時候,劉表最后看了一眼陳逢,目光里似乎有些東西在閃爍。
后者則如同之前一般,盯著場面上的兩人,仿佛已經認命了似的保持著沉默。
“既是如此,那就……”
劉表見此,心中微微嘆息的同時,也下定了決斷。
“慢著!”
但就在此時,陳逢站了起來。
“二人罪狀皆已在此,陳郡丞還有何話說?莫非……郡丞覺得吾等皆是有眼無珠之輩?”
蔡瑁仿佛早就在等著這一刻似的,陳逢幾乎剛站起來,他便也站了起來,一臉怪笑地發出了責問。
這句話,也幾乎堵死了陳逢的任何可能。
他但凡是說個不字,幾乎便是得罪了在場的大部分人。
到那一步的話,不論陳逢說什么,甚至就算他救下了這二人,南陽派系卻也算是輸了。
“蔡將軍誤會了。”
“我之所以出聲,并非為了這二人,乃是為了整個荊州的安危!”
陳逢自然懂得其中道理,他笑著對蔡瑁拱了拱手,隨即方才對劉表道:“還請明公聽我陳述!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