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很快消失,卻不代表一點都沒有。
比如說,劉備想要改變荊南四郡的政治格局時,這些人或許就會嘰嘰歪歪。
諸如‘當初大公子在時’、‘大公子仁德’、‘各縣縣令又何罪過?大公子若在’……等言論,那是必然會產生的。
再比如說,這些人若是想要投降孫權,或者是曹操的話,便完全不用擔負一丁點的心理壓力。
畢竟,人家開始的時候投奔的就是劉琦,又不是劉備。
所以就算再投降一次,那也只是背叛了劉琦…甚至可以說是遵從了劉琦的想法。
如果有了這樣的說法之后,他們如果想要投降,那就跟劉備完全沒有關系了。
當然,說完全沒有關系好像太過涼薄了一點,真要說起來的話,大概也就是這個主家開的宴席不好,他們這些客人直接來了個不告而別,跑到了另外的主人家里赴宴。
表面看起來,這樣的政治隱患似乎很難跟曹操、劉協之間的關系相比。
可如果真到了關鍵時刻,這一點的名正言順,很可能就會要了劉備……乃至陳逢的小命。
因此,陳逢自然而然地想要將這份政治隱患降到最低了。
尤其是在他知道劉琦即將嗝屁的情況下,這么做自然就更有價值了。
可是讓陳逢萬萬沒有想到的事情發生了。
到了今天,劉琦居然還沒死。
雖然他好像只剩下了最后一口氣,但他卻還是沒死。
“兵兇戰危,兵貴神速……這可真是要了命咯!”
陳逢只要一想,就感到無比的頭疼,內心更是有著一萬分的感慨。
可惜,這些都沒有用。
劉琦該活還是會活著,依舊吊著那么一口氣,仿佛就差一個荊州牧加身,方才會咽下這最后一口氣了。
就讓人很氣。
當然了,陳逢這些嘀咕也就是在心里而已,表面上嘛……他還是會時時刻刻想著這位大公子的。
畢竟,他是一個要臉的人。
早年間的世家教育,也讓他根本做不出疏遠劉琦的行為。
“眼下來看,就只能等了。”
思索至此,陳逢深深地嘆了口氣,提起筆便要跟劉備寫一封時機不到的回信。
“使,使君!”
但也就在此時,外面傳來了喊聲。
陳逢心中一動,隨即便放下了筆,對外道:“發生何事了?進來說。”
“呼呼呼……”
送信的人進來之后,深深地喘息了好一會兒,方才理順了氣息:“雷緒派來使者,欲投奔主公!”
“……”
陳逢重新低下了頭,擺擺手道:“哦,知道了,回頭讓他前來見我就是了。”
說話之時,他滿臉都是淡然,仿佛壓根不在意這件事一樣。
實際來說,雷緒投奔這種大事,陳逢多多少少還是會在意的。
但問題在于,他剛剛內心里想的不是這件事啊。
他還以為劉琦咽氣了。
現在一聽不是,自然也就沒了多少期待。
“喏。”
送信之人倒是沒有覺得奇怪,畢竟陳逢之前當過軍師,還在赤壁大破過曹軍,有這樣的表現……實屬應當。
若是表現得驚訝了,他或許才會覺得不對勁。
隨著送信之人的離開,牙府當中又只剩下了陳逢一人。
他提著筆,望著帛紙,眉頭不由自主地便在這期間一點點地皺了起來。
“這封回信,著實難寫……倒是雷緒的使者,可以先見一見。”
最后,實在是難以下筆的他,索性將筆放在了一旁,站了起來。
“不,不好了!”
只是陳逢剛剛起身,另外一道聲音就傳了過來。
“說吧。”
陳逢此時已經走到門邊,索性一推門就走了出去,滿臉平淡的道:“什么事這般急切?”
他在想,是不是周瑜不甘寂寞,已然再度發兵了。
這一可能雖然不大,但也不是完全沒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