曹仁愣了一下,似是沒有想到張郃會這么回答,片刻后才點頭道:“可。”
……
襄陽。
“年輕人,當真兇殘成性。”
“百萬石糧,說收也就收了,數十萬兵馬、數萬精兵,說養也就養了……”
“旁人還學不了。”
“真是……”
啪——!
賈詡緩緩地在面前的棋盤上落下一字,感慨道:“不服老都不行啊。”
“阿云。”
感慨過后,他慢慢地將棋盤收了起來,轉而向外道:“收拾東西吧。”
“喏。”
外面的人似乎天生沒有好奇心,語氣十分平澹的答應一聲后,便默默地收拾起來。
當然,他做的很小心,一副平日里收拾家中的模樣。
賈詡出來之后,剛好便看到了如此一幕,眼神里不由得便浮現出了一抹欣賞。
他非常喜歡這種既不多事,又能做事的人。
因為這種人,很對他的口味。
大概也是因此,賈飛才能跟著他將近二十年……
不過他眼神里的欣賞,很快就被一陣腳步聲給打亂了。
“哎。”
賈詡嘆息一聲,仰望天空道,“此一行,又不知道要害多少人的性命了……可,我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啊。”
“我總要活著吧?”
“不過,若是那個年輕人出手的話,或許可以扭轉?”
“如此而言,我是不是要做的更絕一些呢?”
喃喃中,他不由陷入了沉思,眉頭也是一點點地蹙了起來。
張郃從外面進來時,看到的便是如此景象。
‘他,應該已經想到了吧?’
張郃心中勐然地想到了這一點,而后下意識地便退后了三步,直到出得門外,他方才拱手一禮道,“先生。”
“嗯?”
賈詡轉過了頭,一臉驚訝道:“將軍怎得回來了?”
“前方大敗,戰線已無法再建。”
張郃嘆息著搖了搖頭,而后直直看向賈詡道:“不知先生有何妙策?”
“前方竟……”
賈詡臉上驚訝更甚,但隨即便很是果斷地搖頭道:“詡不過一個垂暮之人,如何能有妙策?”
“您……”
張郃很清楚面前這個老硬幣有多恐怖,下意識地就想說一句別裝了,但想到此人的厲害,最終他還是沒敢說,只是老老實實道:“曹仁將軍讓我來問的,還請先生能不吝賜教。”
“曹仁將軍嗎?”
賈詡一臉難以拒絕的尷尬后,鄭重地點頭道:“好,且待我想想……”
張郃聽到這話,便站在原地不動了,只有一雙眼睛,還在咕嚕嚕地亂轉。
大概也是因緣際會,他很是巧合地便看到了正在收拾的賈飛。
如果這一幕都不能讓他確定,面前這個家伙已經想到了辦法的話,他也就不配當什么名將了。
當然,他并沒有開口說話。
只是臉上的表情,卻是陡然變得愈發古怪了。
“有了。”
賈詡很快就注意到了將目光落在賈飛身上的張郃,不由在心中搖頭一嘆的同時,裝出了想到辦法的模樣。
“末將洗耳恭聽。”
張郃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。
賈詡擺擺手,不過倒也沒說什么,只是語氣鄭重道,“我有三策。”
張郃:“?!?!?!”
“上策,回書丞相,待援兵到來,再作計算。”
“中策,盡可能收納襄陽財貨,火燒田野……留一個爛攤子之后,本陣撤回宛城,等待時機卷土重來。”
“下策,聚南陽、襄陽、章陵三郡之兵,作固守之態,待到雨季至,引水灌之!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