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報——”
“前,前……”
“前線敗了!”
斥候一臉汗水地傳來了消息,而后便跪在地上不敢抬頭了。
小人物也有小人物的聰明。
他們很清楚,在有些時候傳遞有些情報,那是會死人的。
而且,還不是一例兩例。
“啪嗒——”
急報傳來,原本還在為構建防線體系調兵遣將的曹仁,一瞬間就愣在了原地,哪怕是手中的武器掉落在了地上,竟也彷佛未曾察覺一般。
許久。
“怎,怎么可能?”
曹仁恢復了過來,他一臉不可置信地喃喃自語著,而后更是一把舉起了斥候,死死盯著對方的目光道:“告訴我,這不是真的,我恕你無罪!”
“前,前線,確,確實……”
斥候不知是被衣服卡住了脖子,還是被滿臉猙獰的曹仁嚇到了,結結巴巴道,“敗了……小,小人,實在不敢說謊。”
此時,他如果按照曹仁的說法來。
他或許可以活下來。
但這只不過是暫時的。
等到之后曹仁反應了過來,他還是會死。
甚至于,就算是曹仁恢復過來之后,出于某種目的還要保他,但他也還是會死。
而那個時候,死的將不僅僅是他本身。
他全家上下老小三十七口,將會盡數被誅滅。
所以,斥候就算被嚇得都尿了,卻也根本不敢按照曹仁的想法說。
“我殺了你!”
曹仁勐然掐住了斥候的脖子,雙目赤紅道,“我一定要殺了你!”
“……”
旁邊的幾個將領對視了一眼,都不知道該怎么辦了。
畢竟來說,眼下整個荊州的防御體系當中,曹仁都是最頂尖的幾人之一。
因此,別說是曹仁殺一個斥候,就算是他再度下達屠城命令,也根本沒有人敢說話。
不。
具體來說,應該是除了滿寵、賈詡這等要么極受曹操信任,要么地位超然的以外,其他人便都不會說話了。
當然,人跟人是不同的,而且這世上的人,總也有那么幾分例外。
比如此時在場的人中,便存在著一個例外。
“郃,請將軍暫熄雷霆之怒!”
他是平狄將軍,張郃。
論位置的話,張郃確實不如曹仁,或者說……除了張遼這種已經開始耀眼的之外,幾乎很少有人能趕得上曹仁這般一路追隨曹操的人了。
哪怕是李典這般數代效忠的,距離曹仁的位置也都很遠。
但張郃卻是一個例外。
因為在白狼山那一戰當中,張遼雖然是無可爭議的功勛第一。
但張郃卻也是在此戰當中立下了功勞的,要不然戰后也不會被拜為平狄將軍。
更為關鍵的是,他在赤壁之戰時表現也很不錯……他是‘七將’當中收攏殘部最快、與曹操最先匯合、保持戰力最大的一員。
因此之故,哪怕是曹仁也愿意給幾分面子。
所以他在聽到張郃勸說后,便將斥候丟在了地上。
“我知道了,你下去吧。”
目送斥候連滾帶爬的離開,曹仁再轉過頭來時,已經變得冷靜。
“諸位以為,當前的局面中,我當如何?”
他說話的時候,目光一直都在張郃身上盤旋。
很顯然,他想要讓張郃給出一份答桉。
“如今之局,太過詭異,也太過激烈,末將亦是不知,不過……”
張郃搖了搖頭,但就在曹仁目光逐漸變得犀利時,他突然話鋒一轉,道:“末將雖然不知,但將軍完全可以詢問還在襄陽的能人異士。”
“誰?”
曹仁澹澹地問道。
張郃看了眼曹仁,緩緩地吐出了兩個字:“賈詡。”
“此人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