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拉我干嘛啊!”
進了屋,阿寶就賭氣地看著阿福,其實呢,明里她是跟阿福鬧別扭,暗里頭是跟阿福撒嬌撒癡,也是一種試探。
她想看看,自己的福妹還有沒有以前那么向著自己了。
阿福有點兒頭疼,“姐啊,你沒看出來?小姑姑和小姑夫苗頭不對,拉你還不是為了你好,免得你被小姑姑平白無故罵幾句。”
聽著阿福的話,阿寶莫名心里頭還覺得暖暖的。
“那你就不能以后再柳靜那兒向著我點兒?”
阿寶說出了自己內心的小糾結,阿福倒時搖了搖頭,這寶姐啥時候能變得成熟點兒呢?
阿寶話音剛落,門外頭就傳來了小姑姑和小姑夫的聲音。
“金梅,咱們能不能好好兒說一下,別總是躲著問題,你都不告訴我你到底什么時候開始準備的成人高考!”
“我啥時候準備你自己沒看見,我又沒背著你。既然你問了,那我就跟你說說,我準備今天去考大學了,我也不太滿足做一個幼兒園老師。”
之后就是很久的沉默。
阿福和阿寶也不再吵了,互相看著對方,彼此尷尬地互相看著。
后來,她們就聽到小姑姑和小姑夫的腳步聲走遠了。
阿寶不知道自己聽到的意思是不是自己理解的意思,她懷疑地看著阿福,“你說,小姑姑是不是準備不跟姑父回家了?”
阿福搖了搖頭,她也不知道。
她之前只是能敏感地感受到,小姑姑和小姑夫吵架了,而且彼此關系還有些僵硬,現如今一聽兩個人的對話,這哪里還是兩口子呀。
無論是三叔三嬸兒還是大媽大爸,誰也沒這樣兒啊,就算是奶和爺還是和平相處和平說話的啊。
如今小姑夫還算是求著小姑姑的態度,語氣話語啊還是軟了很多,可是輪到小姑姑就不是這么回事兒了,小姑姑明顯著不想多說一句話啊。
阿福:希望我小姑姑能夠別生氣了吧。
晚上趙志文留下來吃了晚飯,可是全場和小姑姑也只是有最平常普通的溝通,沒有什么夫妻之間的過多交流。
總之,全場吃飯都還算是低氣壓的。
晚上飯后,趙志文就走了,燕金梅還是留下來了,住在了阿寶的房間。
大家都心照不宣,也不敢多插嘴評論或是規勸,兩口子的事兒,旁人看得再清楚也是沒用的,這事兒就是如人飲水冷暖自知。
過了幾天,來了北京的順子終于露面兒了。
一眼瞧見拐進街區的趙春芳看見順子,差點兒氣得一個鍋鏟扔過去,把他頭給打開花兒啊。
趙春芳:這個小兔崽子,還知道回來看我了?
好幾天前,趙春芳就接到了富貴兒的電話,說是順子動身去了北京,結果一拖再拖,拖到這個時候他才露面回來,趙春芳能不氣?
這一氣不要緊,趙春芳愣是把當初在鐵蛋身上沒撒出來的全都用在順子身上了。
“你給我過來,你這個猴兒孩子,聽見沒有呢!”
順子一看苗頭不對啊,親媽有點兒返常啊,感覺有點兒生氣啊。
他緊忙點頭哈腰地,朝著坐在一邊兒吃面的街坊們高聲長喊了一聲,“小的來咯——”
這一出兒像極了原來老北京的跑堂兒小哥兒。
吃面的大家伙兒都捂著嘴笑了,順子也笑了,還不忘記拿上抹布,上前去給各位擦桌子收碗,再幫著點菜點面,單一樣兒,不管忙活成啥樣兒,他堅決不幫趙春芳收錢。
錢,這么敏感的事兒啊,還是給我媽自己個兒交代吧。
順子啊就好像是一團棉花,趙春芳一拳頭打過去,力氣全都被化干凈了,那兒還會傷到順子啊?
忙活一下午,順子連口水都沒喝,倒是把趙春芳給整心疼了。
又是端茶又是倒水的,原本氣鼓鼓的趙春芳,閑下來以后也使不上什么大力氣去罵人了。
“媽,你累不,要不要給你找個幫手啊,一個人是不是太累了點兒?”
半年前,田秀平的面攤兒還沒這么火,沒這么高的上座率,現在趙春芳已經把原來的桌子加到了六張,可是沒一頓,這桌子都是滿的,更有甚者,就是排隊也一定要遲到這個面條兒。
可是人多了,東西準備就多了啊。
一個人又是熬湯,又是擺攤兒,又是煮面上菜,又要收拾東西刷碗的,其實是很累人的,忙起來,一整天都是倆腳不沾地。
家里頭要么就是三叔兩口子要上班兒,要么就是幾個班大孩子要學習,沒誰來幫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