現兒見這戲不唱了,白臉黑臉都歇了場,耳旁是清凈了,卻又覺得有些無趣。望了眼跪在不遠處的侍女,她終于開口:“墜兒,正經的差事不做,趴在那想偷懶不成?趕緊的,喚人來伺候本小姐更衣梳妝,否則去遲了,旁人鐵定都得去尋安小姐討教。”
安意彤乍被點名,下意識的問道:“討教什么?”
白玉歌咧嘴一笑,狡黠的回道:“自然是向你討教,腦袋被錦鯉舔過是何滋味啦。”
“你!”
安意彤伸手一指,怒漲紅臉,反駁道:“掉進蓮花池里的人是你又不是我,我怎會知道?”
“那安小姐方才還說,我若遲遲不去赴宴,鐵定就是被錦鯉舔壞了腦袋?試問,你若不是有過經歷,怎會知曉腦袋有毛病該是何反應?”
見她惱羞成怒欲要破口,白玉歌搶先又道:“哎,安小姐可不能告訴我說是你信口胡謅的,這么多小姐都聽著呢。你常伴在公主身邊,若是個信口雌黃的小人,傳出去讓人笑話了將軍府事小,若牽連了公主殿下的名聲,讓人質疑公主作風、識人不清等,污了皇家聲譽,可如何是好?”
輕飄飄的幾句話,說得安意彤氣焰全無。更因牽扯到皇家聲譽,急得她只能干瞪著眼,沖白玉歌氣急敗壞的“你、你”了幾聲,卻是百口莫辯。
白玉歌小指勾起一縷烏發,漫不經心的打圈松開,身體半靠在床柱上,視線淡淡的掠過安意彤,慵懶的喚了聲“墜兒”。
后者這會子終是反應過來,回了句“奴婢這就命人送水進來”,便忙起身往外去了。
“白玉歌,你好大的膽子,竟敢在本公主面前造次!”
安意彤是在幫自己說話,居然讓人反將了軍,元相舒聽得這個氣憤,沒想到大禍臨頭,她居然還這樣牙尖嘴利。
真以為榮王府和皇后能保她一輩子不成?
元相舒近前了幾步,冷笑譏諷道:“白玉歌,你別囂張,這次可不像以前,退親是抗旨的罪名,不再是你三言兩語就能糊弄過去了的!”
見元相舒盛怒,旁邊的連瑾忙勸道:“公主,您還是別說了,回頭要讓太子殿下知曉,定會怪罪你的。”
“唉,”聽見連瑾的聲音,白玉歌破天荒的嘆了氣。
她先前表現得太自信從容,此刻嘆息倒勾起了人的好奇心,有女佯裝擔心的喊了聲“玉歌妹妹”,便問她因何苦惱。
白玉歌自動忽視了那話里的嘲笑之意,只起身走到連瑾身前,搖搖頭一副語重心長的說道:“連小姐,真是難為你了,瞧你一口一個太子殿下。唉,我知你傾慕太子,放心,若這會皇上恩準退親,我定會在皇后姨母面前替你表明心跡,建議讓你做太子妃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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