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大概已經明白了。”修冷不丁出聲,把繞開的話題又拉了回去,剛剛放松下來的氣氛瞬間緊繃。
“是誰?”喬喬迫不及待詢問,而巴洛笑容變淡,睜開他那雙美麗又魔性的金屬色眼睛。
沒想到修深深看了眼她,搖了搖頭:“你還是不知道為好。”
喬喬心里頓時跟被一百只貓用爪子撓一樣難受,最討厭這種說一半留一半的人了,而且這句話明擺著不就是勾引你往下想!
“有時候真相就在你面前。”修輕嘆了口氣,“只是你不愿相信。”
不等喬喬細想,巴洛雙手用力一撐借著彈簧床的彈力一躍而起:“那么今天就到此為止了。喬喬,我們明天見。”他食指中指并攏,搭在眉間往外一甩,沖喬喬眨眨眼,挑嘴一笑,率先走出房間。
走出酒館,喬喬這才發現西邊的天空已經染上了一層漂亮的火紅色,林立的民房屋頂被夕陽照成金紅色,背陰的地方則籠上了陰影。
早先出來的巴洛已經看不見蹤影,修向喬喬點點頭,道了聲“明天見”和她在一個十字路口分開。
等喬喬一邊背著手欣賞夕陽西下的美景,一邊思考剛才修的那句話時,她在離帝國旅館大門還有十幾米遠的地方突然停下腳步。
她看見一個寬肩窄腰的棕發青年在大門外徘徊,失魂落魄的樣子猶如一具行尸走肉,如果這時候再天降大雨,那就是韓劇里的悲情男主。
悲情男主仿佛察覺到她的目光,抬起眼朝這邊看來,一雙濃密的眉毛糾在在一起,深邃的蜜糖色眼睛盛滿痛苦,嘴巴抿得很緊。
“奧爾文?”喬喬沒想到悲情男主還是自己的熟人,這么一想,好像在那天自己被襲擊后就沒見過他,就連第三場的棄權都是奧爾文托人代為傳達的。今天一見,出事了?
“發生什么事了?”喬喬快步走過去。
騎士滿臉悲痛,張張嘴,又發不出聲,咽了口口水又閉上了,垂下眼,眉頭擰得更緊。
喬喬無法,想到“借酒消愁”這句話,干脆問出了今天上午巴洛問出的那個問題:“要去喝一杯嗎?”
按理來說,以騎士的克己,他是不會答應的,但現在他點了點頭,毫不猶豫的那種。
喬喬心里咯噔一下,覺得這下是真出大事了。
她轉身帶著奧爾文原路返回。
一路上,騎士一直垂著頭,沉默不語,不論喬喬是詢問他出了什么事,還是跟他提起自己要出任務試圖引起話題,都得不到他的回答。
前者奧爾文只是搖頭,后者干脆開始嘆氣,一邊嘆一邊用那種“我懷了孕但是不知道孩子父親是誰我還必須生下來撫養他長大”的眼神瞅著喬喬,看得她都有點暴躁了,差點一句“趕緊生生下來我養”的喜當爹名句就吐了出來。
還好,在她脫口而出之前,之前的小酒館到了。
酒館老板見她去而復返,還帶回來一個新客人,臉都笑開了花,二話不說先給她們上了兩杯黃油啤酒。
今天白天才在這杯萬惡之源上栽了跟頭,喬喬說什么也不肯重蹈覆轍,干脆將自己面前這杯也往奧爾文那邊推了推。
結果,就這么一眨眼的功夫,奧爾文就重重放下他手中那只木杯,順手拿起喬喬推過去的再一氣干了。
一系列動作行云流水,喬喬根本阻止都來不及,目瞪口呆看他灌下兩杯又抬起手大喊:“老板!再來五杯!”
喬喬現在只能祈禱他不和自己一樣,是一杯倒。
還好,又灌下三大杯啤酒的騎士打了個酒嗝,神色還算清明,就是滿臉的悲苦愈勝,幾乎就要化為一片烏云當場下起雨來。
“喬喬大人,您說這是為什么呢……”
差點睡著的喬喬立刻打起精神,豎起耳朵,抬起頭炯炯有神地看向他:“人生就是如此,生活一直艱難。”
不管三七二十一,壯士先干了這碗雞湯。
奧爾文一低頭,選擇了苦酒,拒絕了雞湯。
喬喬都被驚呆了,這還是騎士小哥第一次拒絕她的雞湯!很好,男人,你引起了我的注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