喬喬抵住下巴,喃喃自語:“那這次很明顯就是大王子在陷害你啊。不過為什么呢……”
一個是王子,一個是騎士,這兩級別也相差太多了吧。
就算奧爾文是他弟弟的人,也犯不著費這么大力氣啊。
“我其實大概猜到了原因。”奧爾文抿了抿嘴,抬頭環顧一圈,確定周圍沒人注意這一桌后,湊到喬喬耳邊,小聲告訴她,“因為我認出當時襲擊喬喬大人的殺手是大殿下的人。”
哦!那次!
難怪那天奧爾文反應異常!
“那你……”
奧爾文苦笑一聲,搖了搖頭:“我誰也沒說。大殿下畢竟是我曾經的主人,我是處在那種關系中,才見到過大殿下培養的殺手們。作為騎士,我忠于自己的主人,無論他是誰,無論之后他和我是什么關系。在那段時間里,大殿下就是我的主人,我有義務和責任替他保密。”
“所以,約書亞殿下后來知道這件事了?”
奧爾文點點頭:“那些偽造的信件中,大殿下將這起襲擊的起末都跟我‘說’得清清楚楚,包括派出的殺手是誰。約書亞殿下正是因此暴跳如雷,直接跟我……跟我斷絕了關系。”
說到斷絕關系時,他情有所感,再次抹了抹眼淚。
喬喬默然。
這明顯是大王子發現奧爾文認出自己手下后,特意為他準備的殺招。當過奧爾文的主人,肯定了解他這個人的性格,知道對于奧爾文來說,被主人趕走對他來說是最痛苦的事,大王子明顯是在用這種方法警告奧爾文不要多嘴。
可惜,當過奧爾文的主人,知道他最害怕什么事,卻沒看清這名騎士金子般的心。
大王子蘭斯根本不配做奧爾文的主人。
面對奧爾文睜大的眼睛,喬喬這才發現自己一不留神,把最后一句話說了出去。以至于現在騎士跟見了鬼一樣,瞪著自己。
說出去的話,潑出去的水。再說,她也不打算收回來。
不僅不收回來,她還要說:“他們兩兄弟都配不上你。”
她毫不客氣地把約書亞也囊括進去:“雖說這是你和他們之間的事,我一個外人無權置喙。但是作為你的朋友,我替你感到惋惜和痛心。”
“真的,奧爾文。”喬喬盯著騎士的眼睛,認認真真對他說,“這件事不是你的錯,你沒必要因此懷疑自己。作為騎士,你已經做到了最好。”一邊是前任主人的殺機,一邊是現任主人的懷疑,這幾天奧爾文一定過得很煎熬,現在坐的這么近,仔細一瞧,就能發現他眼下的青痕。
老實耿直的騎士垂下眼,抿緊嘴巴。
“約書亞殿下不相信你,和你中止契約是他的損失。既然你為他做了那么多,他依舊不肯相信你,單憑一些可以偽造的信件,全聽他敵人的一面之詞,就把你趕走……說句實話,奧爾文你聽了大概很難過,我替你松了口氣。”
喬喬又嘆了口氣,伸出手覆蓋在騎士握緊到爆出青筋的拳頭上:“奧爾文,你是一名合格的騎士,只是你的主人不合格。接下來你要做的,就是收拾好自己,替自己找一名新的主人。”
其實像奧爾文身手這么好,條件這么優秀,完全可以不做騎士,去做雇傭兵或者其他什么職業。
但人家追求就是這個,從小受到的教育也是找一位主人向他效忠,這樣有點站著說話不腰疼的勸解喬喬實在說不出口。兩相權衡,她只能選了一個折中的說法鼓勵騎士:“你這么好,一定有人能發現,他一定會珍惜你高貴的品格,全心全意地相信你。到那時,你再回顧今天,一定會感謝還沒放棄的自己。”
“喬喬大人……”
奧爾文抬起眼,滿眼感動,黯淡好久的狗狗眼終于重新閃起亮光,他手腕一翻,一把握住喬喬的手,淚眼閃爍望著她:“喬喬大人!”
四個字,氣從丹田,發自內心,肺腑之言。
喬喬微笑:“奧爾文,你要相信你是最棒的!”
好了,這么多雞湯夠了吧!她說得嘴巴都干了。
喬喬的眼睛也刷地亮了,她再次手腕一翻,反手握住奧爾文的手,上下晃了兩晃:“生活多艱難,與君共勉之。”
奧爾文背后的狗尾巴再次搖了起來,這次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激烈,幾乎甩成了一圈風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