沒想到手指還沒碰上那層黑袍,費茲捷勒突然左肩一塌,以正常人根本做不出來的動作避開了壯漢的手,同時微微側頭:“不好意思,我討厭不熟的人對我動手動腳。你有點沒禮貌。”
哦哦哦,終于生氣了嗎?
雖然語氣還是那么平靜,但是,終于要不高興了嗎!
壯漢瞬間興奮起來。
喬喬注意到他身邊的隊友全都悄無聲息后退了幾步,似乎特意給他讓開位置發揮,卻又在同時有意無意封住了費茲捷勒離開的路。
她沉下眼,手指動了動,準備隨時支援費茲捷勒,眼角余光瞥見奧爾文也發覺不對,正往這邊走來。
只是還沒等他們表現,突然碰的一聲巨響,吸引住酒館所有人的注意力。
喬喬整個人僵住,脊背發涼,誰也沒看清是怎么回事,那名壯漢的左手一下就沒了。
真的沒了,從肩膀根部開始到手指尖,一整條手臂,就在那聲巨響中灰飛煙滅,連點血花都沒濺出來。
不光喬喬僵住,在場的人無一不是這個反應,所有人的呼吸都停了一瞬。
就連那個壯漢本人,臉上還殘留著獰笑的痕跡,眼睛下意識看向自己的手臂,整個人愣在原地。
一片死寂中,費茲捷勒拉了拉自己的兜帽,又順手撣了撣左肩:“沒禮貌的手就沒必要存在了。”
他的聲音一如開始的平淡沙啞陰柔,像一縷冰冷的輕煙,慢吞吞繞過你的喉嚨在你戰栗之前便慢悠悠飄去。
他的兜帽似乎是“望”了一眼喬喬這個方向:“我先走一步了。”
黑色兜帽向下點了點,的確是在跟喬喬打招呼。
費茲捷勒就這么垂下手準備離開了,態度自然得仿佛剛才沒憑空蒸發一個人的手臂,在遇到一個擋住他路的紅玫瑰小隊成員時,他還停下來,彬彬有禮地請求:“勞駕,麻煩讓一讓。”
那人下意識讓開,還得到了費茲捷勒的一聲“謝謝”,頓時顯得更加懵逼。
“等等,站住!”在費茲捷勒徹底走出酒館大門前,終于有人回過神來,叫住了他。
同時回神的,還有那名沒了手臂的壯漢。
他慘叫一聲,跪倒在酒館木地板上,滿頭冷汗,右手死死捂住左肩,試圖用這樣原始的方式止住噴涌而出的鮮血。他的隊友連忙上去替他止血,酒館里已經飄起一層血氣,其他客人開始大聲抱怨。
一片嘈雜聲中,一道男聲猛地拔高怒喝:”都給我閉嘴!”
剛剛喧鬧起來的酒館,瞬間再次恢復安靜。
那名一直靠在柱子上冷眼旁觀的隊長直起身,一步步走向費茲捷勒,他經過喬喬面前時,喬喬從背后看見了他背上的盾牌,那面銀白色的盾牌上有一張浮雕圖案,是兩柄交叉常見和一面刻著飛龍的盾牌,像是一面家徽。看上去有些眼熟,但是想不起來在哪見過了。
“費茲捷勒,你傷了我的隊友就這么走了?”
黑袍人低低嘆了口氣。
在聲恍若幽魂的嘆息聲中,壯漢變了臉色,喊住自己隊長:“隊長!這次是我技不如人,我認輸!”
“你閉嘴!”他的隊長幾乎是從牙縫里咬出這句話,臉色更差了一些,“我作為紅玫瑰小隊的隊長,為我隊友出頭不過分吧?”
“不過分,杰克貝絲。”費茲捷勒全名念出這位隊長的名字,轉過身來,從袖子里掏出一個小袋子扔進紅玫瑰隊長懷中。
“……這是什么?”
“你隊員的醫療費。”費茲捷勒的黑兜帽上下點了點,“我討厭沒禮貌的人,這是給他的一個小教訓。另外,我這幾天忙著出任務,如果你還有問題的話,可以等我任務回來之后通過雇傭協會聯系我。”
他停下來,想了想,似乎覺得沒什么漏洞了,沖紅玫瑰隊長再次點頭,轉身離開。
這一次,再無人攔住他。
喬喬望著費茲捷勒這一系列操作,簡直嘆為觀止,嗦不粗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