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有他一人。
曾經宮廷中某位貴族夫人對奧爾文說過類似的道理,當時那位貴族夫人正獨自一人在花園中為丈夫的花心垂淚。奧爾文正巧經過,聽見女子哭泣聲的他猶豫再三還是走上前,遞上手帕,就此成為了那位貴族夫人倒苦水的對象。
聽夫人哭訴了她的痛苦后,奧爾文勸道:“既然您是他的妻子,自然有權利要求他遠離其他女子。”
夫人抓著手帕,嚶嚶痛哭:“身體上遠離又有什么用呢,他的心還是在她們身上。”
“這……您放寬心,不要太難過,否則傷害的是自己的身體。”
“我如何不傷心!愛情都是排他的,我的愛人不是視我為唯一,這叫我如何不傷心!!!”
現在回想起來,貴族夫人的怒吼依舊在奧爾文腦中清晰回蕩。
愛情都是排他的……
所以,他從沒想過喬喬大人身邊會出現其他騎士的可能。
愛護同僚,謙遜無私的騎士精神在這里被粉碎成渣。
看清自己心意后,在這一瞬間,奧爾文突然想明白了許多事。
比如說,為什么巴洛有時候望著他跟大法官的眼神會那么不善。
比如說,為什么剛才替喬喬大人治療好后,大法官的手沒有松開,反而將喬喬大人抱起,無視掉奧爾文伸出去幫助的手。
再比如說……
總之,他們都是同樣的。
無論是刺客,還是法官,還是……騎士。
他們對喬喬的心,都是一樣的。
奧爾文蜜糖色的眼睛閃了閃,俊朗的面孔上閃過一絲陰霾。但是這點陰影轉瞬即逝,從騎士的臉上浮光掠影飛過后,便沉淀在了他的眼底最深處,仿佛消失了一般。
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掌,戴著鐵手套的手剛才還握住了女子纖細的手腕和腰部,現在回想起來,越發覺得掌心空落落的。
奧爾文嘆息一聲,終于邁步開始往上行走,追上了隊伍的最末端。
前面鐵塔一樣的拉穆爾背著巨大鐮刀健步如飛,別看他身形龐大,實際上爬起樓梯來速度快得驚人,簡直是和體型不相符的靈敏。
察覺到奧爾文的靠近,這個漢子微微回頭瞥了奧爾文一眼。
也正是他轉身的這個小細節,讓奧爾文一下注意到他胸前呈散射狀分布的血漬。
之前因為拉穆爾穿的是黑袍,誰也沒發現這一點。
他受傷了?!
奧爾文一驚,剛想喊住最前面的大法官讓修替這位隊友治療一下,就看見渾身披著黑袍的隊友豎起一根手指,搖了搖:“不是我的血。”
正直的騎士這才放下心來,松了口氣。
他的這個反應反倒引起了拉穆爾的興趣,覺得這個騎士簡直關心隊友關心過了頭!
這個小隊里,不說拉穆爾自己,其他人誰不是各有自己的小算盤,互相防備著。真正無條件相信其他隊友的,除了那個女獵人可能也只有這么一個騎士了。
唉,這么一個傻瓜,還想跟巴洛搶人?
想到這里,就連石頭一樣的拉穆爾都忍不住有一絲軟化,開始同情起這位被巴洛利用的騎士。他伸出手,拍拍奧爾文的肩膀,從言語上給他鼓勵:“加油。”希望你別被巴洛耍得太慘。
奧爾文沒聽見他的畫外音,莫名其妙又有點高興地點點頭。
正說著,他們突然感覺前面的人停了下來。
拉穆爾扭過頭:“怎么……”
“……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