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靳斯按下了開關,在黑夜中盯著天花板,感受著身上的熱度,保持著臉上堅硬的線條直到她后半夜里,總算是翻了個身松開了他。
他起身,坐到了沙發里,扯開胸前的口中,讓身上的熱氣消散一些,他給自己點了一根煙,窗外的霓虹燈照了進來,煙霧朦朧中看不清他的雙眼,只是隱約間覺得那雙眼睛里包含的東西太多了。
有淡淡的憂愁,還是一絲隱忍。
晨間,天還沒有亮,朦朦朧朧的,外頭寂靜的厲害。
頭疼欲裂,這是錦染的第一感覺,好久沒有這么喝了,身體還有些不適應,她瞇了瞇眼,緩緩的睜開雙眼,入目的是白凈的天花板,還有一個單調的吸頂燈,與她木樓里精致的裝潢是完全不一樣。
這不是她的房間!
她猛的就清醒了,鼻息間有著淡淡的氣息,有煙草的味道,還有點淡淡的別的清香,這味道有點熟悉啊!
她坐了起來,打量著這間房子,地地道道的單身公寓,家具沒幾件,色調以黑白為主,看得出來是個男人的房間!
耳邊突然傳來陣陣淅瀝的聲音,她扭頭朝著旁邊看去,直接看到了玻璃上印著的一道人影。
身形高大,肩頭很寬,有肌肉的弧度,精壯的腰腹,還有……
再朝下,錦染忽然耳根子一紅,開門的身影突然傳來,錦染趕緊收回了視線,將自己整個人都裹進了被子之中。
她的呼吸有些急促,不知道是羞的還是緊張的。
霍靳斯打開浴室的門,剛剛走出來就看見錦染像個蝸牛一樣把自己縮進被子里的模樣。
他沉默片刻,忽然呵笑了一聲……
秦銘修狠狠的踢了地上的人兩腳覺得解氣了,這才從地上站了起來,甩了甩手上的酒漬,他朝著錦染的方向走了過來,他看著她,目光陰冷。
錦染避開了他的視線,看了地上的人一眼,想了想,最終還是拿出了電話。
秦銘修沒有開口也沒有阻止她的動作,尋了個位置坐了下來,點了一根煙,兀自抽著,他沒有再去看錦染,目光復雜,不知道在想什么。
掛了電話,錦染看著地上的人,這會兒已經躺在了地上暈得不省人事了,臉上血肉模糊的。
她想,這下更不好交代了,怎么越是怕什么就越來什么,過了今晚那六只鼻煙壺的錢干脆不要了!
警察和救護車很快就來了,王少峰被醫護人員抬走了,霍靳斯一進門就看到了縮在門口站著的錦染,還有翹著腿坐在桌邊的秦銘修兩個人,他眼神一沉。
“怎么回事?”他低沉的嗓音傳過來,錦染第一時間就回頭看了一眼站在門口的他。
一身黑色的衣衫像是暗夜里的王者,不可抗拒的問話讓人壓力倍增,冷峻的臉朝著秦銘修的方向看了過去。
“還能怎么樣,耍酒瘋唄。”秦銘修抖了抖煙灰,一臉不耐煩的說道。
他還沒有看清楚門口的人,等到看清楚的時候瞳孔突然一張,臉上的表情帶著些許的不爽。
“小趙,把人帶走。”他也不啰嗦,直接朝著身邊的人說了一句。
“不用,我自己走。”站起來,黑著臉說了句,秦銘修徑自站了起來,瞥了霍靳斯一眼,越過他朝著外面走了去。
大概是剛剛的火也發完了,這會兒也回了神,他走出門的時候看到躺在擔架上的王少峰,突然想抽一根煙,但是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沒有將兜里的煙拿出來。
錦染走在秦銘修的后面,低著頭看不清楚是什么表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