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靳斯盯著面前低垂的后腦勺,雙眼晦暗,似乎有什么呼之欲出。
她和秦銘修被分開帶走,被強行塞進后座,她剛剛坐穩,另一個寬大的身軀就擠了進來,霍靳斯坐在了她的身邊,兩個人都沒有說話,氣氛顯得有些尷尬。
醒酒藥沒有什么作用,這會兒又在封閉的空間里,錦染覺得頭暈的厲害。車子搖搖晃晃的,她覺得有些犯困。
霍靳斯坐的是筆直端正,但是眼角的余光一直都停留在她的身上,這么濃的酒氣,她倒是能耐了,一個女人居然敢跑出來和兩個大男人喝酒,她到底有沒有長點心。
車子一顛簸,她的頭一歪,正好靠在了他的肩頭,大抵是姿勢舒服了,她也沒有挪動,呼吸漸漸變得綿長。
霍靳斯感受到在肩頭一搖一晃的小腦袋,過了會兒,他伸出一只手,將她的頭從自己的肩頭戳開。
她突然坐的端正了,明亮的雙眼直勾勾的看著他,一臉的迷惘,似乎不知道發生了什么,規規矩矩的,很是乖巧的坐著。然后,她像是沒有看見他一樣,轉過了頭。
“師傅,去春山公園。”她一臉客氣的朝著前排開車的人說了句。
小趙一個手抖,差點把方向盤子給扳出來了。
姑娘啊!這是警車啊!不是的士啊!
說完,像是把重要的事情都交代了,她又躺了下來,這一回直接就朝著霍靳斯的雙腿倒了下來,他的骨頭有些硬,磕得她疼的叫喚了一聲,接著又沒聲兒了。
她心安理得的把他當成了坐墊,但是霍靳斯可不是這么想的,她的臉朝著下方,溫熱的氣息透過那層薄薄的布料傳遞到不可言說的地方。
他臉色一變,全身的感覺都朝著那處而去,隨著她呼吸的頻率,霍靳斯甚至能夠感覺到全身的血液都在沸騰,一下又一下的,在膨脹,似折磨,似痛苦,又似愉悅。
真是磨人!
他捏了捏拳頭,伸手抬起了她的頭,讓她落在懷中,臉朝著前座的方向,這才覺得好了許多,那升騰起來的熱意也漸漸的散開了。
車停的時候,她立刻驚醒,從包里遞出一張百元大鈔遞給愣的丟了魂的小趙,推開門踩著高跟鞋,腳步都不帶歪一下,筆直的朝著屋內走了去。
真他媽見鬼了,第一回見到喝醉了還能這么牛逼的女人!小趙捏著那一百塊錢差點沒把自己的下巴都給驚掉了。
走進了大廳,錦染突然停著不動了,亮堂寬闊的大廳只有幾個穿著制服的人,隔壁剛剛被抓進來的幾個混混還在叫囂著,她站在門口,亮眼的燈光照在了她的身上,她突然醒了許多。
這不是她家?
她仔細的想了想,好像是記起來了一些,秦銘修掄著酒瓶把王少峰打了,然后呢……?
然后她就被警察帶走了!她這會兒總算是將那些斷片的記憶都連了起來。
“愣著干什么,還不跟上來。”霍靳斯走到她身邊的時候,冷冷的道了句。
“哦!”她趕緊屁顛屁顛的追了上去,那模樣別提有多乖巧,一點都不像是清醒時高冷不可攀的她。
走到了辦公室里,霍靳斯關了門,從抽屜里拿出來一份做筆錄的文件。
他公事公辦,一字一句的問著,她也一字一句的答著。
事情的經過也都交代了清楚了,說實話,她都不知道秦銘修為什么要打王少峰,她當時酒勁上來了,本來就有些神志不清,被秦銘修這么一搞,眼前血光一片的,當即就被嚇懵了。
“在這等會,哪都不準去,我馬上回來。”他對她說了句。
錦染點了點頭,那乖巧的樣子,霍靳斯想了想,挺像他二哥家里養的那只貓兒,平時張牙舞爪的,吃完小魚干別提有多聽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