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也回捏了一下他的手,他的擔心是多余的,錦染不是小孩子了,她也是見過無數大場面的人,她只是需要一點收拾自己情緒的時間。
她還不能打草驚蛇,不能讓周平波發現異常,她的表現很好,好到讓霍靳斯心里的那點情緒都多了幾分。
夜里,起了風,霍靳斯手里拿著的手機收到了上面的消息,戰友的遺體已經搶在那些人來之前被接回去了,案子結束之后會被授功勛與烈士稱號,但是霍靳斯也明白,再多的功勛,再多的稱號也比不上一條性命來的重要。
他是個極少發怒的人,但是今天打電話的時候他是真的怒了,上面的每一個決策都應該是深思熟慮的,但是這樣的錯誤還是出現了,也難怪這村里都建了廠縣里還沒人知道,監管不嚴,這個案子落下之后,該處置的一個都逃不掉!
黑夜中,他在村里奔走著,尋找著,那個叫蕭六的孩子還在他們的手里,他不能掉以輕心。
在尋找了二三十家之后,霍靳斯終于在其中一個人家的后院里找到了被綁起來的蕭六,大概是因為白天的打擊,所以這孩子的狀態并不是很好。
“你不能殺了六兒,他是村里唯一的大學生,是大伙兒的希望!”昏黃的屋子里,有人吸了一口煙,有些沉悶的說道。
這人的聲音霍靳斯認得,就是那個叫國生的村長。
“那個人的尸體到現在都沒有找到,我們不得不放個心眼兒。”有人敲了敲桌子說了聲。
“一個大學生沒了還有第二個,你自己好好想想吧。”另一個人說完就推門離開了,霍靳斯趴在墻根沒有動,這個人他不認識,聲音有些熟悉。
霍靳斯并沒有逗留多長時間,差不多確定位置之后就離開了,他知道村長不會下手,因為他還保留著那僅存的一點兒人性,霍靳斯看到了他眼中的不舍與難過。
他并不言語,回到了屋子里,周平波并沒有醒,他再怎么盯著霍靳斯拿也是個普通人,被灌了那么多酒,這會兒也醒不了。
鼻息之間都是酒味,霍靳斯聞著有些惡心,睡不著,覺得心里不舒服。
錦染也沒有睡著,她知道霍靳斯出去了,很快又回來了,她睜著眼睛看著黑夜,時不時有兩只螢火蟲在窗邊晃一晃。
房門被小心翼翼推開的瞬間,錦染覺得全身的汗毛都已經豎了起來。
她努力控制自己的呼吸,盡量表現的正常一下,壓在枕頭下的手捏著那把五毛錢的小刀,那人走的很緩慢,一下一下的,像是踩在了錦染的胸口上,疼的厲害。
黑影在眼前晃過,她呼吸一窒。
在對方靠近的瞬間,她一躍而起,手中的尖刀直接沖著對方而去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