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衍清將蘇小淮抱回了麗妃娘娘殿中,將她安頓在床榻上,聚氣欲將她身上的定身術給解了,卻不防聽蘇小淮幽幽道:“顧衍清,你若是解了我的禁錮,我可是不會放過你的喔。”
顧衍清手一抖,頗為無奈地看了她一眼。這定身術有淤氣之效,使那血液不得流通,對身子有害,實是不可久用。
蘇小淮更是嬌聲道:“莫怪奴家沒提醒你喲,你若是解了這術,那奴家的‘寵愛’,國師大人可得好好受著呀。”
顧衍清搖頭只笑,繼而解術。
蘇小淮得逞一笑。她便是吃定這人心善,不愿作出那傷人之事,才敢這般激他。
卻不知,他不過只是對她一人好罷了。
待定身術去了,蘇小淮從床上躍起,活動活動四肢,二話不說便扒去了他身上到處亂蹭,揶揄道:“國師大人,你若是不愿在荒郊野外行那事兒便與我直說嘛,咱倆回房再耍便是,你又何苦定住我?”
顧衍清被她扒得動彈不得,他順勢坐在床邊,一邊抵住她的腦袋,一邊笑道:“你倒是學不乖。”
蘇小淮挑眉道:“你何時見我學乖過?”說著,伸舌便舔了他一記。
對她這般行徑,他早已是習以為常。見他沒有生氣,蘇小淮更是大膽起來,撲過去便是一頓亂舔。顧衍清未動,只是悄悄地將她扶好,生怕她鬧得將自個兒跌到地上去。
過了小半晌,顧衍清架起她的前肢,輕輕將她一舉便放到了床上,與她道:“天色已晚,你且歇下吧,我該回去了。”
這怎得能行?!
蘇小淮心急,方才舔他那么久,為得可不就是化形呢么!眼下她舔得剛剛好,又怎能放他走?她還沒將他給辦了呢!
見他抬步欲去,她眸子一轉,便栽下了床去,僵住不動了。
聽得“撲通”一聲響,顧衍清急忙回頭看,見那只妖精竟是直挺挺地摔在地上。
他心口猛地抽疼,顧不得想那么多,上前一步將她抱了起來,眉頭擰得死緊,道:“……你醒醒。”
蘇小淮暗喜,只作不動。
顧衍清心中更亂,只怕是方才那厲鬼傷了她而他不知,急忙捻術,欲把靈力渡到她身上去。蘇小淮得的靈力愈發多起來,眼見著夠用了,她便將人形祭了出來。
顧衍清見她驀地化了形,身子一熱,卻又莫名回過味來。
這妖精!莫不是在詐他。
可卻只見懷中的女子黛眉輕蹙,雙眼緊閉,唇瓣咬得死緊,軟聲哼著疼,又不似有假。
他遂試探道:“你不必詐我,我知道你沒事。”
蘇小淮才不理他。她往日那般紆尊降貴的,卻總不見他給個好臉色,今日難得見他著急,她可想著要加把勁兒把他陽元給討回來。于是她更加難過地哼唧起來,那聲音怎么聽怎么撩人,怎么聽怎么催情。
見她作這個模樣,顧衍清終于是放下心來,反倒被氣笑了。
與她相處數月,二人幾近是肌膚之親,他又怎會不知她脾性?
她向來是個要強的妖精。沒了靈力,她只會撲上來啃他;那日被瓷片劃出了口子,竟連半句叫疼聲也無。若是她當真受了傷,想來是要趕他走,自己硬生生抗著的。
他從不曾見她撒嬌,一直有幾分好奇,眼下終是見著了,卻只覺又好氣又好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