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衍清遂一拱手道:“王爺救臣于生死之際,力挽羲和派于危難之間,于臣恩同再造。”
“嗯。”成王聽罷頷首,明其心意,遂道,“眼下逼宮之日在即,你在宮中可有何需要幫襯之處?”
“并無,謝王爺關心。”
“這甚好。”成王抿了一口茶再道,“那昏君命你鑒妖,也不知這事兒你要如何處之?可尋著妖物不曾?”
顧衍清斂了眸光,淡道:“不曾。”
“唉,找著也好,不曾也罷。左右你萬莫要死,這打下來的江山可是還有你的一份吶。”那成王這般說著,目光凌厲了幾分。
聽得出他話中的深意,顧衍清低頭只道:“王爺言重了,這是王爺的江山,臣之所求,不過歸隱山田而已矣。”
“喔?”成王聽到這話倒覺新鮮,笑道,“往日倒是不曾聽你說過有這心思,有趣!莫不是……有了記掛之人?”
顧衍清一頓,嘴角噙起幾分笑意,只拱手道:“還望王爺成全。”
成王思量片刻,揮手道:“罷了罷了,你若要走,我倒是留不住你。卻不知那女子是何人?能將你這大國師生生勾動了凡心?”
這話,倒有幾分難答。顧衍清沉默片刻只問道:“不知王爺會如何處置那后宮之人?”
成王明悟,遂道:“原是宮中之人。也難怪,畢竟你終日居于宮中……那好,你且讓你那相好的安分一些,待我取了那昏君性命后,你且去將她領回家就是了。”
顧衍清聽罷,苦笑道:他可不知該如何叫那只妖精安分一些。
然成王所言正是顧衍清想要的,他遂作揖謝禮道:“謝王爺。”
二人再相商數事,顧衍清便回了宮。
回到自己的居處未久,天色尚不曾黑透,就聽得有人敲門。
想來不會是那妖精,她向來是破窗而入的。
這般想著,顧衍清去開了門,只見是一身灰衣的呂不才。
呂不才見人先笑,道:“顧道友,許久不見,可好?”
顧衍清頷首不答,心道那見面不是昨日的事兒么?
他將呂不才往屋里讓,淡道:“不知呂道長尋我有何事?”
呂不才的額頭上生出了些許濕意,他看了一眼閉合的門窗,斟酌片刻,搓搓手小聲道:“道友啊,你看那十五也快到了,我這不正愁著那事兒呢么。雖說那日你才是重頭戲,可我也不能啥都不做不是?”
心知那日怕是祭奠不成的顧衍清只點頭,想著該如何勸這呂不才莫要憂慮過多。
“所以吶,那個道友……我可否向你要張道符?”
所謂道符,便是將靈力注入筆墨中,涂畫在黃色的符紙上。隨著那符號的不同,道符的功用自然也有不同。雖道符比不得咒術有用,但驅鬼鎖怪什么的倒還是行得通的。呂不才要道符并不是什么難事,他提筆畫畫便是,只是……
顧衍清抬眼望他,問道:“不知道長要什么道符?又作何用?”
呂不才想了想,額頭上的汗愈滲愈多,他目光躲閃,生怕顧衍清知道什么似的。只聽他道:“那種鎖鬼鎖妖的道符便好了。”
顧衍清微微蹙眉,卻不知這呂不才要那鎖鬼怪的道符何用。
他送出去的道符不在少數,多是驅鬼辟邪一類的道符,常人向來對鬼怪敬而遠之,倒是不見呂不才這樣想著鎖鬼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