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衍清不甚在意,便提筆畫了一張。只道這呂不才既是看不見鬼怪,應當也不是什么大事,就畫了一張對人無害的與他。
呂不才接過,連聲道謝。他仔仔細細將那道符折疊收好在袖中,看著顧衍清,神色有些為難。
“可是還有事?”顧衍清見狀問道。
呂不才哽了哽。他想問這道符對那妖怪是否頂用,可又轉念一想,這顧衍清可不就是要捉妖呢么?呂不才怕問出來這話打草驚蛇,遂換了個說法:“道友啊,這符對什么東西頂用啊?”
顧衍清寬慰道:“此道符不鎖人,別的,想來都是可以。”
得他這話,呂不才遂安了心,再三道謝后離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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轉眼便是十四日那夜。
久采顧衍清不得,今夜對蘇小淮來說便是最后一次機會。
若是要總結一下她成人入世以來第一次采小哥哥的經歷,那么就是她不走運地遇到了像顧衍清這樣的人,于是她的戰果便可謂是慘不忍睹了。
可是,她偏生就是很想采他呀。旁的人,她見著了便忍不住挑三揀四的,總歸是不合胃口。
而至于那因果,蘇小淮卻又說不出個一二來。
許是……許是因為顧衍清他皮相生得好吧。
是夜,蘇小淮輕車熟路地鉆去了顧衍清的屋子,剛一入窗,就見他立在一旁。
只見他一襲如雪的白袍,寬袖輕曳,一如她第一次見他時的那樣。他的神色很淡,淡如一潭寧靜無波的湖水。可他望過來的眸色卻極濃,濃得似那化不開的幽夜。
顧衍清看見她,眉眼一柔,唇角勾起一絲清淺的笑意。
果然,他著實生得極好看。
蘇小淮如是想。
這許是她最后一夜見他國師的模樣,可惜她卻遲遲未能扒了他的衣服將他一嘗。這般想著,她免不得有些郁氣。
她乖巧地爬過去,抬腿扒上了他的下擺,他稍稍彎了身子,將她抱入懷里。
見得他今夜這般自覺,蘇小淮心情遂轉好了幾分。
今夜,除了要采他,她還須得與他說說明日鑒妖之事。
她本是打算將他打暈了帶出宮去的,可現在憑她的靈力,怕是綁不了他的。要是能,她早將他強采了……
而且,想來他也是不意被帶走的,畢竟他本性正直,不屑做這般逃避的事兒。這樣一來,若要幫他渡了那死劫,她便只能助他一臂之力。
蘇小淮遂抬眸,抬爪扯他頭發,他低頭看她。
她撲閃了眼睛,道:“顧衍清,明日鑒妖我會去,你且把我拘了,放那銅鼎里煉便好。”
他聞言瞳仁一縮,涼聲道:“你休想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