據陳默所知,兩千多名內門弟子,成為六座掌峰閣主的記名弟子不超過三百人,而他此時答應下來,也能輕易地成為其中一員!
對于為什么會這樣,陳默的心里也清楚,張思遠覺得他的地陰靈脈有潛力,想要培養出一位隱霧峰的領頭人,對其余掌峰的年青一代也能起到壓制作用。
改投宗門已屬迫不得已,眼下師父只是下落不明,陳默再行拜師之禮無異于叛逃師承,即便是記名弟子的身份,也不能動搖陳默的心中底線。
從問話到陳默思量,僅僅過了幾個呼吸的時間。
他苦笑一聲,隨后婉拒道:“多謝張閣主的賞識,弟子修為淺薄,擔心誤了隱霧峰的名號,還是請閣主收回成命罷!”
張思遠以為他是客氣,又強調了一番,陳默還是硬著頭皮拒絕了,這下他才明悟過來,似笑非笑的說道:“哦?看來你早有心儀的掌峰了,瞧不上本座的一畝三分地?”
被一個晚輩接連回絕,張思遠面子上能掛的住就怪了,但即使如此,他還能心平氣和的和陳默聊下去,這其中的養氣功夫必不可少。
陳默生怕他誤會,剛來浮云宗就得罪一位筑基長老,趕忙解釋道:“閣主誤會了,弟子散修出身,在外界曾有師承,若是再拜師有違”
張思遠打斷他說道:“那你為何來浮云宗拜師,這難道就不是背叛師承了?”
“回閣主的話,弟子也不想這樣,可師父在散修大會上至今下落不明,七國邊境如今又形勢嚴峻,弟子的修為有限,若師父真遭遇不測,我這做弟子的又不能為師父報仇,還有何顏面茍存于世上?”
一番話說的慷慨激昂,這雖然不在他的算計之內,但長期培養的心理素質,讓陳默任何事情下都不慌亂,應對起來的言語也頗有道理。
聽陳默這么一說,張思遠倒是詫異的看了他一眼,小小年紀就懂得有恩必報,飲水思源,若是能為宗門所用
“不!應該說為隱霧峰所用,略施恩典的話,此子又怎能不感恩戴德?”
想到這,張思遠的心中暗暗火熱起來。
“如此說來,倒是本座錯怪你了。”張思遠拍了拍陳默的肩膀:“也罷,等有一天你想通了可隨時來隱霧峰找本座,一個記名弟子的身份是少不了你的!”
陳默自然連連點頭稱是。
古往今來,無論修真界的哪個宗門,派系之爭都是必不可少的,有時一個好的苗子成長起來,就能給播種者帶來巨大的收益,張思遠顯然深詣此道。
既然沒有拜師,也就沒能帶著陳默走進大殿,張思遠如變戲法般,拿出了一塊巴掌大的玉牌交給了他,囑咐道:
“向北經過石橋跨越兩座山峰,有一座雜務殿,你稍后將玉牌滴入精血認主,里面有你拜入宗門初始的十點貢獻,然后去雜務殿出示身份令牌,領取一身浮云宗的行頭,再去找一處閑置的洞府就算安心的住下了。”
“多謝閣主!”陳默接過玉牌,連忙鞠躬道謝,后者微微一笑,再等陳默抬頭間,人已經消失在了原地。
等到陳默抵達雜物殿時,先前和他同一批拜入浮云宗的散修們早已領完了物品,四處空蕩蕩的,一個閑著的修士都沒有。
不出意外,他應該是最后一個過來領賞的內門弟子。
“你小子怎么磨蹭的跟個老頭子似的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