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震南道:“何解?”
陳默說道:“那就文斗吧。”
既然對方如此相逼,陳默也不好再過謙讓,于是他同樣起身指向百丈外,另一條小道對面,一戶陌生人家中的紅棗樹說道:
“我觀周兄是一名劍修,想必御氣功夫十分了得,那我們就來比試一番力道,以現在的位置,每人彈出一根木筷,刺進那棵棗樹下的墻,誰更深入即是勝者,周兄以為如何?”
木箸入石,換作世俗界里任何一個武林高手都能做到,但目標如果在百丈之外,那意義可就不一樣了。
煉氣期修士以靈氣催動,根本到不了那么遠,唯有筑基的力道方可抵達,但,觸碰到墻的一剎那又成了難題。
太輕,不能留下痕跡,畢竟文斗要求的是深入,而下手太重,筑基期甩出的速度又容易讓木箸崩潰,反而還不如前者。
“有點意思,那就試試吧。”
周震南雖是面色如常,可在心底早已收起了對于陳默的輕視,兩人坐在石凳上,僅是抬手揮手的瞬間,只聽得嗖嗖兩聲,他們的掌間各自朝遠處射出了一道灰氣,隨后相視一笑,又如什么事都未發生過一般,兩人將酒杯里的酒一飲而盡。
趙天逸起身就想去查看,還沒等動彈半步,就被張心暗中踢了一腳,隨后他似乎想到了什么,便悻悻的挪了一下石凳,全然不提之前的事了。
見到了陳默的實力,幾人的話題又放開了一些,也終于聊到了陳默此行的目的。
筑基初期的修真者,能夠向宗門申請一項管理職務,可以是日常管理煉氣期的弟子,享受萬人追捧的目光,也可以是外派駐守,威震一方,還可以侍奉后山結丹老祖們,以取得在修行路上更進一步,但具體怎么選擇,那還要看個人的意愿。
“事先和幾位說明,這次刑堂的唯一人選已經定下了,無論你們再怎么申請,最終的結果也只能是在下,所謂的意愿,就是走個過場而已”
周震南笑呵呵的說道,言語間很是得意,趙天逸與張心雖是羨慕,但他們心里也有了自己的目標,犯不上和周震南爭搶。
趙天逸悠悠地說道:“我準備加入戰閣主的門下,等候職位發落,幾位道友有什么想要說的?”
雖然陳默不想參與宗門的內部斗爭,但事關自己,他也多少了解過一些。
現任浮云宗的掌門丁凌韜自成一派,另外的六個掌峰分為兩派,這是正統的派系,掌管著浮云宗的財政、外交、日常等一切的運轉。
只要浮云宗培養的煉氣修士進階,立即就會成為體制內的一員,為宗門所養所用。
除此之外,還有刑堂、影堂,白虎殿等依附于門派之間的派系,他們游離于體制之外,可歸根結底,終究是另一種形式束縛的枷鎖。
站隊的問題,誰也給不了趙天逸心儀的答案,張心的目標是想拿到更多的靈石,她選擇了油水最多的掌門派系,期望能分到一個不錯的職位。
“陳兄你呢?”
所有人都說完了自己的目標,只剩下了陳默未說,而這場小酌的核心目的也彰顯了出來,他們就是想在體制內結成一個小圈子,方便以后在宗門內行事。
若是再能拉攏到陳默與林玉琴,那他們這個圈子可就算一個有價值的交際了。
陳默連令牌都沒有領,又怎么去想職務的問題,但許久不回答,明顯是對三人的不信任,他沉思了一會兒,說道:“暫時還沒想好,不過要是能選的話,我還是更傾向于向外面闖蕩。”
周震南臉色一變:“陳兄,此事萬萬不可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