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哦?!”劉宗元頓時一副驚為天人的模樣:“想不到公子年紀輕輕,畫技竟如此老成”見陳默看著他,劉宗元自知跑題,便輕咳一聲說道:“這畫嘛當然知曉,這幅畫是李府曾經的小姐,李彩兒典當的。”
陳默知道他還有話要說,也就沒有打斷,果不其然,劉宗元繼續說道:
“哎,李府啊,一言難盡,十多年前他們家送走了一位仙人苗子,按理來說應該是一件天大的喜事,可不成想,這位仙人苗子卻得罪了一個勢力頗大的家族,偌大的李府唉,不提了。”
陳默目光一閃,又說道:“仙人打架,還殃及池魚嗎?”
劉宗元說道:“這也怪李彩兒命苦,沒出事之前,她嫁給了郭府家的二少爺,可惜那家伙是個短命鬼,沒過多久就死了,郭府擔心仙人的事情連累到他們,就將李彩兒給逐出了郭府,她本身又帶著個孩子,想來也是挺難熬的。”
陳默聽后沉默了半晌:“劉掌柜知道她們在什么地方居住嗎?”
“嘿嘿,本來不知道。但聽洪掌柜提起,今日生財樓來了位手眼通天的大人物,在下可現去打聽的,地點就在這封信里,公子可要收好嘍。”
陳默輕笑一聲道:“辛苦了。”話畢遞出一串銅錢,與劉宗元推托了幾番,后者這才心滿意足的收下離去了。
“李彩兒”
陳默給自己斟了一壺茶水,念念有詞的說道。
新城的糟粕原封不動的還給了舊城區,貧民窟自從逆水盟洗白以后,就在新城絕跡了,取而代之的是舊城區的陰暗角落,成為了滋生著暴力與貧苦的溫床。
陳默來到貧民窟已經是天黑了,按照書信上的地點查找,這里是一片低洼的建筑,只需下一場暴雨,就能灌滿此地多數的院子。
若不是窮的叮當響,誰也不會跑到這里來吃苦受罪。
陳默敲響了這塊年代久遠的木板——姑且還能稱之為門,事實上他用神識查探得見,院子里正有一名婦人洗著衣裳,一個年紀七八歲的孩子在專心的練武。
“誰啊?”孩子警惕的向外面說道。
陳默說:“李彩兒,開門。”
“娘,他怎么直呼你的名字啊?”孩子童言無忌的向婦人說著,婦人也狐疑的看著門前,這附近的人都稱呼她為郭李氏,誰會叫她原本的名字呢?
木板吱呀的一聲打開,孩子和婦人同時看向這位意外到訪的陌生人,陳默沒有出言,而是對視了幾息,李彩兒率先不確定又疑惑的說道:“你你是陳?”
“呵呵,曾經給你作畫的書生。”陳默自我介紹起來,這不禁讓李彩兒感到慌張又窘迫:“啊!陳畫師,原來是你啊!快快請到屋里歇息會兒吧!”
婦人一邊說著,一邊打開木門熱情的招呼陳默向里面走去,借著機會,陳默也看清了李彩兒的臉頰。
十多年的歲月而逝,早已給這位天真無邪的少女,增添了許多道的皺紋,她的皮膚泛黃,有一種不健康的暗色,脖頸上還有許多細密的小紅點,陳默知道,這是經常在潮濕環境下生活引起的。
院子里到處都是濕搭搭的水痕,縱橫交錯的晾衣線,上面掛滿了五顏六色、大大小小的粗線布衣,靠近土屋的墻角一側,還有四缸浸泡在皂角水中的一大攏衣裳,估計是要趕在午夜之前收拾完。
陳默看在眼里,但也沒有多說什么,跟著李彩兒母子進了土屋。
房間內更是簡陋,只有幾件起居的必備品而已,陳默收回了視線,轉而摸了摸孩子的腦袋,平和的說道:“剛才在做什么啊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