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座衛戍楚都的郊外大營,就駐扎在京城的東南方,一百二十里外的風吾鎮。雖是夜晚時分,可城內依然燈火通明,警哨嚴密。
“神威虎賁羽林營,好名字啊”
王衍自顧自的感嘆了一句,他和陳默俯瞰著下方,城中的布防一目了然。
“這里的步兵精銳在四千左右,騎兵八百多人,大概一個時辰便可抵達楚都,平息任何的中小型叛亂了。”
陳默是修真之人,眼界自然超脫于世俗之外,這股直接隸屬于皇帝的軍事力量,既讓他看到了一個國家的底蘊,同時也讓他感覺到了微微的寒意。
世俗界的國家亦如此,那一個宗門暗中積蓄的力量又有多少呢?
王衍沒注意到陳默表情的細微變化,只是點了點頭,接著陳默的話道:
“那名煉氣期的隨從,已經將傳信飛鴿解決了,今晚的風吾大營群龍無首,現在,就看宏宇如何發揮了。”
陳默平靜的道:“月黑風高殺人夜,王兄放心,一定會有人露出破綻的。”
“但愿吧”
兩道審視的目光逐漸隱去了,而地面的官道上,急促的馬蹄聲混合著泥土揚起的灰塵,三人一行正火速的向風吾大營趕來。
“駕駕”
三阿哥揮舞著鞭子,一邊緊緊地握著手中韁繩,他一語不發,只是冷著臉不斷地向前張望。
兩側的風景飛速的后退,宏峰是個胖子,一路在馬上顛簸讓他難以忍受,他朝身后的白衣隨從說道:
“仙師,來張輕身符吧!真的受不了了!”
那白衣隨從一副病殃殃的樣子,此刻也是被顛得快散了架,聽聞宏峰出言,他斷斷續續的回應道:“不行會會引起調查的。”
“忍一忍!”一個沉穩內斂的聲音傳來,說話之人正是最前方的老三:“拿下兵權有你歇著的時候,現在給我再加把勁!!”
宏峰滿身的肥肉亂顫,他緊咬牙關吐出了個好字,于是三人不再說話,比之前更快的速度疾馳而行。
沒過多久,他們就被風吾大營的暗哨給發現了,也不知是如何傳訊的,等到三人來到風吾鎮前,拒馬已經拉上了一排,四座哨塔內的士兵弓箭上弦,皆是蓄勢待發的模樣。
“來者何人?!”
一道鏗鏘有力的棒喝聲陡然傳來,眾人見到那名小統領一齊下馬,三阿哥從懷中掏出一枚令牌,待以火光再看清人臉時,頓時讓統領驚慌失措的跪下了。
“卑職拜見三爺、四爺!”
“拜見三爺四爺!”
隨著統領的那一聲叫喊,之前準備動手的士兵們也緊忙放下了武器,各個單膝跪在了地上。
“免禮!”宏宇上前虛扶起統領,溫和的說道:“何大將軍在嗎?”
“稟三爺,將軍就在鎮中!”統領迅速的拱手答道。
宏宇點頭說道:“帶我們前去!”
“是!”
很快有人搬走了拒馬,推開城門,三人馬不停蹄的前往中軍帳中,那統領帶到陣前,自己便趕忙退回去了。
七支巡邏的隊伍不時的在大營經過,他們每隔半個時辰倒一次班值,有幾名百夫長好像還見過宏宇,竟然興奮的高聲喊著三爺好。
宏宇與宏峰相互看了一眼,彼此稍感欣喜,他們有著白衣隨從的保護,一路上也無人阻攔,很輕易的就進入了中軍營帳。
何森,外號瘋老虎,是虎賁羽林軍的直屬統領,直接聽令于皇帝的差遣,任何皇子無權干涉風吾大營的事情。
他今年五十余六,腿腳利索,雙眼有如銅鈴一般,不怒自威,發白的胡須遮住了臉上的很多傷疤,像一只走進了暮年的猛虎。
最嚇人的,當屬何森從嘴巴裂到耳后的那一道長長的傷痕,他在年輕時曾是斗將的高手,即使臉部受傷,也依舊斬了敵國的兩員猛將,因驍勇善戰,敢于拼命,才得到了瘋老虎的稱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