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哦,為什么啊?”
“修真者盡可能不要在凡人面前拋頭露面,大家都是這么說的。”
陳默的話起了作用,林玉琴在這之后還真沒再用靈力驅趕飛蟲,兩人一邊向郡守府走去,一邊在路上閑聊著。
林玉琴道:“陳大哥,我有的時候就想不明白,為什么要避諱凡人,他們無論如何也危及不到我們的性命,就算看見了又能怎么樣呢?”
“話不是這么講的。”陳默說道:“成也修行,敗也修行,一個苦練十余年的煉氣期修士,用修為顛覆一個王朝的統治輕而易舉,不用多說,有一百個這樣的修士存在,整個世俗界就完全成了修真界的傀儡了。”
“現在的世俗界不也是任由擺布的么?修真門派在暗中管控國家,自己境內好的苗子就收為麾下,這和傀儡并無兩樣啊。”
“那不一樣,暗地里的事怎么做都無所謂,拿到明面上性質就變了,一旦讓所有的凡人都知道仙人的存在,一個個的都不想著勞作,考取功名了,全奔著修行而去,這個世界會變成什么樣子?”
陳默指了指天:“他們,要的是一群溫順聽話的羊,而不是過來爭搶修行資源的狼。”
很多人不會去深究司空見慣的事情,林玉琴也是如此,直到她此刻聽完了陳默的話,仿佛之前的一些信仰在逐漸的崩塌,這個世界和她想象的不一樣了。
林玉琴猶豫不決的問:“他們是誰?”陳默搖搖頭沒有回答,以他們的修為,明白這件事的本質就夠了,真要深究反倒沒什么意義。
可能是這件事帶給她的震撼太大,林玉琴接下來很久都沒再說話,直到快走進了郡守府,她才悠悠的說:“陳大哥,你是怎么知道這些事情的呢,有人也這么告訴過你嗎?”
陳默擺了擺手,笑著道:“閑來無事的瞎想罷了,你要是覺得荒謬,就當我講了個玩笑吧。”
“陳大哥,在你身邊真的很有安全感。林玉琴轉過身子,無比認真的看著他說道。
陳默也望著她:“何以見得?”
“你總是不慌不忙的,早就把一切都安排的妥當了,就像我們去遺忘之地的那一次,危機重重,我在看到你洞府里那一副地圖的時候,就在想,如果有人能活下來,那么一定會有你一個。這也是我立即想要跟在你身邊的原因,在我認識的修士里面,沒有一個像你這樣的,他們和你相比就像是頭腦簡單的莽夫,只知道修煉修煉,去搶去殺,得到了資源就再修煉,一直這樣循環不止”
陳默讓她夸得不好意思了,擺了擺手:“哪有你說的那么好啊,我只是個普通的修士。”
“真正精于算計的人才不會顯露出來呢,能讓所有人都看出來的聰慧,就是故作炫耀的愚蠢,我離那種人還遠著呢。”
“反正我就是覺得你好。”
陳默想說,這是情人眼里出西施,但又轉念一想還是別嘴賤了,岔開話題:“郡守府就在眼前,我們還是早點離開這里為妙。”
“好吧。”經陳默這么一說,林玉琴的心思也回到了借用傳送陣這件事上。她們之前就曾經研究過,通常委派下來的宗門修士都會居住在郡守府內,她們也不知道具體的通報方法,但想來在此地以神識橫掃,定能讓隱匿在此的修士出現。
雖然舉止是囂張了一些,但也總比到處詢問跑腿強得多了。
在陳默的允許下,林玉琴筑基期的神識籠罩住了眼前的這作府邸,沒有攻擊的惡意,只是單純的巡視了一圈,沒過多久,便有一名頭戴斗笠,身穿紫色錦袍的青年連忙推門而出。
“不知兩位前輩大駕光臨,未曾及時迎接還請見諒!”青年拱手向兩人行禮,禮數顯然是做到了恭敬,可能和之前筑基期神識掃過有很大的關系。
陳默搭眼一瞧,此人煉氣十層的修為,腰間還拴著顏月宗的令牌,應該是找對了人,就接話道:“道友客氣了,此行前來匆忙,直接帶我們去見這里的管事便可。”
“好,兩位前輩這邊請。”陳默和林玉琴旋即進了府邸,與正常處理事務的地方不同,在他的指引之下,兩人很快就來到了一座建筑精致的偏房內,青年吩咐下人沏了一壺好茶,便說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