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這其中,曲陽雖已露面,卻改名換姓,說是劉正風結識的好友,并未引起天門道人、岳不群、定逸師太的反感。
接著李忘塵再次通過儀琳的關系呼喚出來不戒,給他細數此地高手,莫大、劉正風
、曲陽、天門道人、岳不群、定逸師太、李莫愁、上官海棠、江楓,正正好九位六品以上高手。每多說一位,不戒的臉色便差了一分。
除此之外,還有余滄海薛冰二人,則是不足六品的添頭。
這九人再算上皮糙肉厚的李忘塵,一共十人,達到了之前所說的要求。不戒一時無話可說,只得便秘般地點頭同意。
同意完了他便離開,按照他的說法,“今日一過,生死難知,我得去和儀琳講講我和她娘當年的事情,一件件說,一樁樁說,非得她用紙筆記下不可,否則我這一輩子稀里糊涂,只怕也真沒人記得住了。”
他這一番話語說來沉重,也感染在場多人,雖然大部分人都不知道他是哪位。
一時廳中沉默起來,彼此低頭不語,各自想著自己的事情。
這群人會合起來,機緣巧合,其中有的是嫉惡如仇,有的是受困于名,有的是不知天高地厚,有的是報恩,有的是為求自保,有的是肩負責任,有的想證明自己個中想法,不一而足,卻都明白明日一戰的兇險。
也不知是誰開始,有人道了一聲“明日見”,便第一個離開了大廳,接著是第二個,第三個,第四個
李忘塵心中好奇這些人去干嗎,今日也不著急,便跟著每個人過了一段時日。
他先跟著劉正風和曲陽,兩人各自帶了琴蕭,去往城郊的竹林,一路看山看水,不發一言,到了地方卻已開始了琴蕭合奏,音節暗合,默契極佳。
這是高雅。
李忘塵離開了這兩人,又去尋莫大先生,老邁的衡山派掌門帶著胡琴顫顫巍巍去往了市井之間,也是一曲瀟湘夜雨,凄慘孤寂,活像是個孤苦伶仃的可憐人,不似笑傲江湖曲一般灑脫隨性,卻也自有其妙。
這是生活。
李忘塵給莫大先生三個銅板,再去找那天門道人,天門道人性急暴躁,平日里對弟子動輒打罵,此刻卻一一叫來自己親近弟子,耐性慰問他們的武功進展,令人大跌眼鏡。
這是溫情。
李忘塵在門外偷看被發現了,把天門道人整得臉紅害臊,他只抱歉似笑笑,便又轉去找了定逸師太。定逸師太正教訓儀琳,儀琳也真是可憐,剛擺脫了她爹,又要被她師傅說教。定逸師太剛說完莫要和令狐沖廝混云云,抬頭瞧見了李忘塵,又叮囑也莫要和李忘塵結交。
這是如一。
李忘塵搖搖頭,又去找到了上官海棠和江楓,兩個人最是正常,一個在寫信,另一個也在寫信。上官海棠是寫給了朝廷,一板一眼地報告此事過程,想了想又多寫了三封信,分別給朱無視、段天涯、歸海一刀,而江楓則是寫給了燕南天,寫時身上充滿了勇氣和自信,像光是給這個人寫信就足夠讓他振奮。
這是親情。
李忘塵也想給李尋歡寫信,但他不認為自己會死,也就放棄了。其實衡山城內也有他的親人,雖然是名義上的挺遠的親戚,李忘塵回到了客棧,發現李莫愁正靠在房間的床上,倚在床頭上,癡癡看著窗外的天空,臉上帶著甜蜜的笑。
這是愛情。
任誰也知道她在想誰,李忘塵也不打擾她了。他轉身便去了青城派暫住之所,或因林家之事,這里對外人防備得很,李忘塵通報之后,坐了一會兒才等到余滄海過來,而且這矮子心不在焉,到這時候了似乎還想著別的事情,看得李忘塵暗暗搖頭。
這是沒腦。
他隨便奉承余滄海兩句,其樂融融一番,便去找了薛冰。薛冰正在繡鴛鴦,薛家莊雖出了個劍法驚人的薛衣人,實則自祖上便有“神針薛家”的美譽,薛衣人的劍法其實也來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