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虛放下手里的瓷杯,端坐在自己的椅子上,就這一會兒,他又喝了一些白酒,黝黑的臉龐看起來更紅了。
“我記得應該和你說過,不要隨便喝酒,尤其是在辦公室里,你這個軍司完全沒有以身作則的自覺性……”
一個披著黑色風衣,幾乎和外面的黑夜融為一體的男人走了進來。
他一抬頭就看見陸虛桌子上顯眼的酒瓶和酒杯,甚至還有一股揮之不去的酒氣,他皺著眉頭,低聲說道。
這個男人身材高大魁梧,黑色的短發像是無數的鋼針,一雙烏黑的瞳孔銳利如鷹。
他看起來只有三十出頭,比陸虛年輕不少,但是說話卻老氣橫秋,像是久經沙場的老將。
“哈哈哈,飛角,就我們兩個就不要這么嚴肅了,整天都板著臉可不行,那些年輕人可都在背后說你太嚴苛了,鐵面教官也要有一些變通啊……”
陸虛看著那個穿著黑色風衣的魁梧男子,沒有把他的話放在心上,只是笑著招呼他過來。
飛角,軍部屈指可數的超階法師之一,古都軍法師的總教官,年紀輕輕就已經晉級軍將,聲名顯赫。
“不要把我的話當成耳邊風,我說的是實話……”
飛角大步流星走過來,坐在陸虛正對面的那張椅子上,腰板挺直,他看著陸虛漫不經心的臉龐,低聲說道。
“你刻意叫我來,究竟是為了什么,難不成是金燁和伏尸將軍的事情嗎,那是整個古都軍部都知道的事情,不至于要私下密談……”
陸虛也給飛角倒了半杯白酒,但他并沒有喝,而是直勾勾盯著面前的北城墻軍司,一字一頓的說道。
“那確實算是我想要說的一部分,但不是全部,說實話,我確實有些擔憂,畢竟如果伏尸將軍的晉級受到外在的干擾,可能會前功盡棄……”
陸虛倚靠在自己的硬木椅子上,雙手相扣,平靜的眼神里面折射出飛角有些焦灼的神色。
“那不可能,為了伏尸將軍加封鬼王,軍部高度重視,派遣了多位軍統級別的高階法師,甚至還有一位修為不俗的超階軍將為他們保駕護航……我們下了血本!”
飛角幾乎是重重拍著桌子反駁著,他眉頭緊鎖,神色凝重,對于陸虛的擔憂,軍部也是深思熟慮過才決定的。
“不要動氣,我這只是一個假設,畢竟再怎么精密的計劃也會存在紕漏,如果意外真的來臨,是無法躲避的,你要學會去適應變故,要學會處事不驚……”
陸虛面不改色,他還是那么平靜,雖然臉龐因為酒精變得微紅,但他的眼神還是很凌厲。
飛角可以感覺到陸虛身上那股磅礴的氣勢,和實力無關,那是一種深沉厚重的氣息,一種自己現在還沒有的東西,他幾乎下意識地就端坐在椅子上,雙手放在腿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