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金燁和伏尸將軍的事情,我們就交給其他的戰友們吧,他們會竭盡全力去保證伏尸將軍順利突破……我想和你談談的是另外一件事情,你覺得,我們古都的法師們,對于危險,足夠警惕嗎?”
陸虛話語未落,他就可以聽見飛角似乎情不自禁地發出一聲低笑,可能是覺得自己問了一個很無趣的問題。
“我不知道其他城市的軍法師對于危險有多么警惕,但我絕對可以說,古都的軍法師絕對是我見過最警惕的,因為我們面對的不是妖魔,而是不知疲憊,不知疼痛,只有進食的貪婪亡靈,如果不夠警惕,我們怎么可能讓古都這么多年來一直保持著繁榮!!!”
飛角提高了一些音量,那雙銳利的眼睛緊盯著面前的陸虛,似乎想知道他平靜的外表下究竟在想些什么。
“我當然知道,我們的軍法師對于亡靈襲擊已經習以為常,他們很擅長對付亡靈,但我說的,可不只是軍法師,我說的是古都所有的法師……”
陸虛打斷了飛角的自言自語,他還是保持著雙手交叉,背脊倚靠椅子的姿態,但平淡的語氣里面似乎帶著一絲嚴肅。
“軍部,獵者聯盟,魔法協會,禁衛法師團……”
陸虛的聲音很輕,但是四周足夠寂靜,哪怕有著時鐘轉動的滴答聲,飛角也能夠清清楚楚的聽見他說出來的每一個字。
“我們都與亡靈共舞,我們的耳邊時常響起亡靈的嘶吼,我們的夢里不時浮現茹毛飲血的怪物,它們就在這里,與我們一墻之隔,我們就是古都的第一道屏障,也應該是最堅實的屏障,因為我們不知道其他的法師,有沒有真的和亡靈血戰的決心……”
“當然,我相信很多的獵人,很多出色的法師都是長年累月和亡靈廝殺的,但我們很少遇到黑夜之中那些真正危險的存在,我們都遵循著一條鐵律,不要去接觸黑夜里的亡靈,夜晚是屬于亡靈的……”
陸虛緩緩的說道,飛角有些煩躁,陸虛并沒有說出什么他期待的重要事件,只是一些眾人皆知的事情。
“我們也許每天晚上都在和亡靈廝殺,但我覺得,這并不能使我們一直保持警惕,相反,這種一成不變的規律讓我們變得有些麻木,有些松懈,我們站在城墻上,擊殺那些靠近城墻的亡靈,沒有真正體會那種,亡靈撲面而來的,窒息般的,冰冷刺骨的恐懼,我們松懈了,其他的古都勢力也松懈了,因為我們很多年沒有過真正的危機,不是什么尸將,尸臣一類的小角色……是真正的亡君,可以給古都帶來腥風血雨,帶來滅頂之災的亡君!!”
陸虛的語氣還是那么平淡,但是飛角卻臉色蒼白,魁梧的身軀在不可抑制地顫栗。
“你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嗎,古都已經很久沒有遭受那樣的襲擊了,亡君們已經沉睡許久,它們和古都井水不犯河水,不可能會無緣無故向我們掀起戰爭!!”
飛角猛的站起身,心臟在劇烈跳動,他喘息著,對著面不改色的陸虛低吼著。
“是啊,太久了,古都已經安穩太久了,讓人們已經因為短暫的寧靜而不可自拔,我們難道忘了,自己身處在煉獄的入口,我們的頭頂,永遠高懸著利刃……”
陸虛和飛角四目相對,他輕聲呢喃著,辦公室里陷入一片死寂,只有臺燈的橘黃色燈光,滴答滴答的鐘擺聲,還有遠處不時響起的幾聲亡靈的嘶吼……
…………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