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什么讓你這么堅持,給我一個理由……”
飛角站起身,一動不動的盯著依舊倚靠椅子面不改色的陸虛,沉默許久,他坐了下來,低聲說道。
他需要一個解釋,陸虛為什么如此肯定,是什么讓陸虛覺得古都可能遭遇亡君之禍,他需要弄明白。
“我只能告訴你,這是一個老者的忠告,他告訴我古都將有一劫,我不希望你去探查他的身份,如果這是真的,到時候我會把他的身份告訴你……”
看見飛角眼里閃過的精芒,陸虛輕聲說道。
飛角還很年輕,不懂得很好的掩飾自己,但就算他成為一個喜怒不形于色的人,陸虛也會知道他想要干什么。
“當然,我不確定他是不是只告訴了我一個人,但我可以說關于他的身份,我會守口如瓶,也許我會做一件有些卑劣的事情,用我的名義去告誡其他的古都高層……”
陸虛對于楊世才老爺子不算多么了解,他與金燁算是熟人,他很可能是打算來找金燁,但他和伏尸將軍已經不在古都,他才轉而求助了自己。
他是獵者聯盟德高望重的獵人大師,如果發現了什么危機的端倪,肯定會最先告誡獵者聯盟的掌權者。
畢竟,他的威望在獵者聯盟才具有最大程度的影響力,可當時他來找陸虛的時候卻是垂頭喪氣的,陸虛就知道他絕對是碰了壁,沒有得到真正的支持。
“你瘋了,你要以自己的名義去宣告一個也許不真實的情報,而且是古都的那些高層,你覺得他們一定會相信你嗎,如果失敗,你的威望會受到打擊的,你的話語權也會被削弱……這值得嗎!!!”
飛角這一次的聲音更加響亮,兩只有著厚繭的拳頭敲打在陸虛的辦公桌上。
那些散落的文件,晦暗的臺燈,還有酒瓶和瓷杯都晃晃悠悠的,仿佛經歷了一場小型地震。
他并不遲鈍,僅僅憑借實力是不可能當上古都軍法師的總教官的,他幾乎立刻就體會到了陸虛話中的深意。
一位長年累月鎮守北城墻的軍司,一位在古都百姓心中最具有安全感的超階師,他的話語權是極其具有分量的。
也許他口中的那位老者還不算什么,但陸虛的只言片語,都可能在古都掀起驚濤駭浪。
“我相信那位老人家,他愿意冒著被否定,被質疑的壓力找到我,不管我是不是他的第一人選,我都不能對他的話置之不理……”
“如果他告誡我們這些在古都有些影響力的人,不是中階,高階,而是超階法師,飛角,你覺得,對于我們這些,這些詞我不喜歡,這些高層,這些古都的掌權者來說,什么級別才算是災難呢?”
陸虛伸出手,將自己面前的最后一些白酒一飲而盡,他看著神情愈發凝重的飛角,依舊是那么平靜的語氣,緩緩說道。
其實陸虛有所保留,他有些自己的猜測沒有告知飛角,因為這些猜想會讓事情更加復雜,更加撲朔迷離。
楊世才老爺子是怎么知道古都有難的情報的,他已經退休了,深居簡出,幾乎沒有再踏足亡靈之地,對于臥龍之墻外的變化很難比軍法師來得及時準確。
那會不會是其他人告訴他的,又會是誰,為什么他,或者他們沒有親自現身,而是拜托一位年過七旬的老獵人出面?
是因為覺得他德高望重,在古都的高層面前更有話語權,還是其他原因。
或者說,是幕后之人不敢隨意現身,也許是不想讓古都的高層發現他,那就有些可疑了,難道他覺得陸虛這些超階法師會對他有威脅……
陸虛總有這種感覺,而且現實告訴他,他的直覺很多時候都是極其敏銳的,但他不想去窺探楊世才老爺子背后之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