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事兒。”陳教授招手叫來服務員。詢問對方口味,就點了一杯咖啡。
兩人先閑聊兩句,待服務員把王記者的布雷衛咖啡端來,談話進入正題。
“之前在視頻上說,顧陸同學和父母關系很差,具體情況是什么樣子呢?”陳教授問。
“嗯……”王記者把杯子里的愛心形狀的圖案破壞掉,他再次確定,“陳教授,這些真的不會影響小顧的,對吧?”
“當然!”陳教授見其還有顧慮,干脆坦誠的回應,“這次中西外交的文化交流團,顧陸同學也有參加。我才意識到,顧陸同學的文風獨樹一幟!”
“除了偶爾暴露的用詞習慣雷同,作品好像不是同一個人寫的。”陳教授說,“比如《小王子》和《平面國》,你提前不知道作者名,絕對不會猜想兩本書的作者是同一位作家。”
“陳教授是在研究小顧?”王記者說。
一開始在互聯網上聊天,王記者還以為只是對顧陸好奇。沒曾想堂堂教授,居然在深入研究。小顧當前已經這么厲害了嗎?都能成為教授的研究素材了。
“顧陸同學這樣的作家,國內外都少見。”陳教授說。
既然這么說,王記者就將自己知道的,盡數告知陳教授。
王記者會透露顧陸的消息,主要因為陳教授是著名學者的身份。只有這么一位德高望重的人也知情,以后小顧的渣父渣母來找麻煩,也可以應對。
從顧陸很小就開始獨立生活,到寫作投稿一開始是為了不餓肚子……
半個多小時,才堪堪講完。
“果然和我想得差不多。”陳教授臉上也有憐憫的情緒,但更多是自己猜測被證明的激動。
嗯?王記者露出了洗耳恭聽的神情。
“按照王記者你剛才的資料,顧陸的父母雖然是在他初一時離婚,但應該從小學四五年級起,家庭就已經不和睦了。”
陳教授抿了一口咖啡,“因為普通人婚姻的破裂,就不是短時間能完成的。哪怕有補救的可能,也會為孩子繼續過。”
關于這點,王記者認同。他也見識過許多事例,都可以證明陳教授觀點的正確性。
“家長是孩子最好的靠山。可是破碎的家庭,讓顧陸從小就沒有能夠依靠和信任的大人。”陳教授說,“這會直接導致顧陸特別渴求‘靠山’。”
“同時也因為顧陸特別的懂事,好像會經常去康復培訓中心的當義工。對了多說一句,你解答了我的一個困惑,為什么《福爾摩斯先生》中對老年人的描述這么惟妙惟肖。就是來自這段經歷的觀察。”
陳教授說,“孩童的懂事,是從注意周遭人情緒開始的。顧陸同學肯定非常會捕捉人們的情緒,以及擁有非常強的模仿力。”
“以上種種,讓顧陸同學以寫作掙錢為主要思想,在看書的前提下。”陳教授說,“會對書籍產生依賴。因為只有學習到這本書的內容,寫出好文章,才有生活費。”
“哦,”王記者醒悟了,“所以學習看的書,是他寫作的靠山。這樣他會全力模仿。又因為養成了這個創作模式,后續即便擺脫了生活困境,也難以改正。”
“所以每本書的筆鋒看上去都不同。”王記者舉一反三。
少年先鋒報的王牌記者腦子就是好使,陳教授點頭,“對!顧陸是非常獨特的依賴性創作。”
“教授不愧是教授,”王記者夸獎,“難怪互聯網好多人都奇怪為何小顧的前后作品,文筆幾乎沒連貫性。甚至有人猜測小顧是團體創作。”
“團體創作是可能的推測,但這個推測不可能。”陳教授否認,“一個人能寫出《平面國》《小王子》《少年中國說》這三部作品,會選擇為人代筆?”
沒錯,王記者也是真是這么想的。上述作品任意拿出一部,就足以在文壇初露鋒芒。給出多大的利益才能放棄啊?真以為人人都和周作人一樣,因為漢奸罪導致作品不能署名?
“那為什么沒出現其他的例子?”王記者問的問題都非常關鍵。
全球那么多人,比慘的話,生活在戰爭區的孩子童年更加慘。為何千百年間只出現了顧陸?
“關于這點要深入研究。目前來看,應該是天賦。”陳教授說,“他小學時就在零八年歡迎奧運的征文比賽中,獲得了三等獎。足以證明他從小就有寫作天賦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