經過百年戰爭的發展,雇傭兵行業已經發展成為了一個成熟的服務業,雇傭步兵的戰斗力超越了守夜衛兵,與披甲軍士類似。
除了不會超凡武藝、沒有戰馬和板甲,他們基本都有一段到二段的呼吸法。
在沿河道路的盡頭,銀色的甲胄閃著陰冷的月光,一百多名騎著高頭大馬身穿米蘭式板甲的騎士已緩緩走來。
他們的頭盔上插著藍色長尾翎羽,隨著馬匹起伏晃動。
“渡河!加速渡河!”
霍恩立刻下令道,此時黑暗中卻響起了弓弦彈動的聲音。
“不平人,殺不平!”
到此為止了嗎?威克多深吸了一口氣,握緊了手中的長槍,向著第一排走去,就算是死,他也不要被淹死!
當手持短兵的刀盾手與披甲軍士到場后,混戰逐漸停止,雇傭兵們在一個個小隊長的呼喊下,重新組成了方陣。
踩在粘著血跡的木板上,科爾頓第一次感覺眼前的世界如此清晰。
“他們在喊什么?”
和周圍流民的衣服不斷摩擦,草鞋在地面踏過膈人的石子,上百名流民瘋狂地端著長槍邁開步伐。
巨力襲來,科爾頓被撞得失衡,一屁股坐在地上。
眼中爆滿了血絲,柯塞發出了震天的怒吼,從屋頂跳下之際,他粗壯的雙臂探出,攬住了兩根長槍,右手同樣攬住了三根長槍。
原本的陣型在不斷地運動中開始犬牙交錯,甚至出現了更多的缺口,雇傭兵們齊整的隊形正在流民們的擠壓下不斷后退。
“穩住,穩住,把槍端平!”一邊后退,威克多一邊高聲吼道。
“好像是……”
觀戰的弗里西斯卡皺起了眉頭:“怎么回事?還不潰嗎?”
“魔鬼走狗!死!”科爾頓如同癲狂一般,槍尖從他額頭劃過,鮮血浸滿了面孔,可他絲毫不停。
弩箭一波波地凌空飛起,落在擁擠的橋梁上,當后續的救世軍踏上木板橋時,他們的面前是數十具陳在橋上的尸體。
這些暴民往往會高聲吶喊著沖來,當他們沖到最前方時,會因為害怕止住腳步,然后被后面沖鋒的流民推著,撞到自己的長槍上來。
這立刻引發了連鎖反應,整個槍陣像是被劃開了一道口子,步兵們涌上前想去補,那口子便撕裂得越大,局部的血腥混戰再次開始。
“啊——”
“不是我們不努力,而是流民有法術啊,他們不怕死啊。”
在威克多的高喊下,流民向后退到河邊,試圖重新列出槍陣。
一步步向前,威克多走到了第二排,他還沒來得及端平長槍,一聲震天的怒吼響徹了第一排流民的耳畔。
“主詛咒你們!魔鬼的走狗!”
雇傭兵們的槍陣密不透風,他組織了好幾次騰躍兵滾地沖擊都被披甲軍士們擋下。
長矛在月光下閃著寒光,它們在流民們踉踉蹌蹌地步伐中抖動,朝著雇傭兵們急速刺去。
抄起腰間的短連枷,他用盡力氣朝面前雇傭兵臉上砸去。
穩固的長橋在歌聲與腳步聲中與水波一起蕩漾著,流民們嘈雜的叫喊一點點清晰和整齊。
可科爾頓剛轉身,另一個高個雇傭兵便面色猙獰地撞了上來。
他抬起頭便看見那雇傭兵手持短斧,高高舉起,他想翻身閃避,右手卻剛好被隊友踩住。
隨正規的槍陣列成,情況便逐漸變了,大量的流民倒下,重重倒在了被鮮血染紅的泥土上。
邁著整齊的步伐,雇傭兵們終于重整了隊形,朝著流民一步步殺來。
甚至于他們的腳步越來越堅定,倒地的人會把手中僅存的武器遞給路過的人。
一蓬蓬血霧炸開,膽汁、軟骨、血管與喉管掛在人身上或者伴著鮮血流到地面,猝不及防被突入陣型的雇傭兵瞬間和流民們陷入了近身混戰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