讀報的中年人白了他一眼:“前段時間的報紙,你沒看嗎?人家法蘭國王,查理八世,花大錢用山銅發條制作機車試過了。
不僅根本跑不過奔馬,還因為太過笨重,連耐力都不如奔馬。
你要是想搏那1:8的賠率,你就自己去吧,反正我已經全部身家壓奔馬了,多少還能賺點。”
那軟呢帽青年忍不住說起了風涼話:“這下教皇慘咯,想要露個臉,把屁股露出來了。”
勞工與平民們立刻議論紛紛起來,不少人都開始考慮,要不要去試一試了。
畢竟投機和冒險對于風車地人來說,幾乎是刻在骨子里的操作。
只是就在他們摩拳擦掌之際,旁邊還是傳來一個不和諧的聲音。
“我勸你們還是小心一點。”一個沙啞的聲音傳來,眾人循聲望去,卻是一個胸口佩戴徽章的灰袍人。
勞工與平民們立刻竊竊私語起來,像“符文工匠”“煉金術士”“圣眷者”的單詞時常蹦出。
那煉金術士似乎是路過,偶然旁聽,但還是開口道:“圣孫不是什么沖動愚昧之徒,我勸你們不要沖動。”
“你們這群符文工匠,當然要站在圣孫那邊說話了。”讀報中心人跳下木箱,盯著他開口。
符文工匠,其實就是煉金術士在法蘭王國與萊亞王國的代稱。
帝國從來不是一個孤立的存在,圣聯與帝國各地都是有聯系的。
在圣聯完成了一殺孔岱,二戰萊亞,三敗法蘭,并解開了神學枷鎖后,煉金術士終于走出了黑暗。
不走出黑暗也不行了,落后就要被圣聯毆打了,得自救啊。
所以不管是法蘭還是萊亞,都給予了煉金術士的合法身份。
只要登記,他們就能夠走在陽光下,享受與工匠同等的待遇,乃至領受一個小神品。
根據法蘭的習慣,總是喜歡設置中間商代管,所以各地都設置了符文工匠行會。
就是查理八世學習了霍恩的拜圣父會,所有地方行會都得聽花丘城符文工匠行會的。
無論如何,這些符文工匠能走到陽光下,全靠圣聯幫他們打出了統戰價值。
他們是天然同情圣聯的。
跟在讀報中年人身側,另一名專門拱火的呢帽青年陰陽怪氣地開口:“你們的圣孫到底是魔鬼走狗還是圣父之孫,還不知……唔,你捂我嘴做什么?”
讀報中年人沒有回答,只是臉色鐵青地看著他,恨不得甩他兩個耳光。
再看周圍,原先一起嘲諷圣聯的平民投機客們,要么假裝不認識離開,要么像是被無形的力推開。
人群組成的空心圓中,正中就是他。
軟帽青年懵了,剛要詢問,卻發現旁邊的讀報中年人早就悄然離開。
風車地這邊圣道宗兄弟會,部分下屬修會向來以狂熱和刺殺而聞名。
如今這個從法蘭境內來的年輕密探,根本就沒讀資料,估計晚上就要被刺殺了。
這狂熱圣道宗兄弟會可不是鬧著玩的。
年初有個法蘭商人,就在酒館里罵了句“圣孫是假先知”。
第二天就被發現沉在運河里,胸口插著刻著“圣道”的短刀。
不敢回頭,讀報中年人躋拉著木鞋,踩著濕滑石板趕路,鞋底時不時甩飛泥塊。
拐入一個小巷,盡頭是間掛著“老胡克鯡魚鋪”招牌的矮房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