濱海站這條路,根本走不出去。
跳車逃跑,木木的老婆孩子又必定會出事兒,不管他們兩個行動速度有多快,但總會在時間上差一步。不是老婆孩子在街上反抗被殺,就是二人趕過去,大家整整齊齊的躺在一塊……
在不停的嘗試中,任也總結出了幾個不可逆轉的機制。
第一,木木的老婆性格極其剛烈,你不打電話通知她,那她察覺到對方是來蹲守老公的,就一定會選擇反抗報信,而她一反抗,就是必死的局面。
第二,你打電話通知她,不要反抗,原地進行等待,那結局也不會好太多。他和木木嘗試了n種救援方式,但最終的結果,都是逃不出那個街區的,執法者的反應太快,而且人數近乎是無限的,根本殺不完。
第三,木木是堅持要回家的,不管怎么勸都沒用。起初,任也以為這只是星門的“強設定”,故意惡心人的,但經歷的次數多了,他發現,木木回家的原因,可能與拿出燈芯有關。
也就是說,家是必回的,而他一回家,就會被執法者堵住。
此星門,一共就只有兩條路。一條是從濱海站正常離開;一條是從高鐵跳車,返回木木家中。
這兩條路,任也都已經走到頭了,也都看見“底”了,但最終總結就倆字——死路。
高鐵車廂內,任也松著領口,內心已極其煩躁。
他腦中急迫的回憶著各種細節,但卻越想越雜,越急越亂……甚至意識都開始恍惚,像是要陷入了某種思維上的死循環中。
并且,他感覺自己心里想要放棄的念頭,已經越來越強烈。
任也有一種預感,一旦意志力崩潰,自己大概率會迷失在這座星門中。
有可能永遠也走不出去,也有可能成為一道殘魂……
“呼,呼,不能放棄……這算個什么幾把事兒?反正又死不了,一百次不行,我就嘗試一萬次,一百萬次!”
任也劇烈喘息著,伸手捂著悶到要爆炸的胸口,不停地告訴自己:“老子來這里是為了什么?是為了老爹!是為了妹妹……不能打退堂鼓!”
“去尼瑪的穿山甲,老子就是最強特工!”
“……!”
極力用大腦去壓制心里想要放棄,想要休息的念頭。
任也再次跟打了雞血一樣,猛然坐起后,大腦又重新復盤。
這兩條路走不通的點,究竟在哪兒?
第一條路,外面全是執法者,且站內藏不住,站外又會被堵住,一出門,木木就會被認出來……
等等!
對啊,他是一定會被認出來的,原因是對方手里有一個叛徒,可以指認。
但這個叛徒,又沒辦法提前除掉,因為自己和木木在車上的時候,他就應該已經吐了重要的信息……
咦?!
想到“重要的信息”這一環節的時候,任也突然呆愣在原地。
對啊!
信息啊!
這個叛徒究竟吐了什么樣的信息,這是自己目前唯一沒有掌握到的重要線索。
我不知道他都交代了什么,那自然就沒有辦法推測出,執法者的行為邏輯。
媽的。
還能在掙扎一下,老子果然是特工屆的最高豐碑。
……
從確定自己是特工屆最高豐碑后,任也便和木木又展開了四次嘗試。
前三次就不提了,死的老慘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