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漸笙思考良久后,皺眉道:“我大概知道,他們從哪里跑掉了。不用找了,放話出去,任何人,只要能找到這四個人的消息,我重重有賞。”
“是!”劉管家回了一句后,便匆匆離去。
室內重歸安靜,王守財沉默半晌后,雙眼腥紅地看向了高漸笙:“竊我至寶,殺我愛女,高漸笙,你我的仇,怕是不死一個,那永遠也解不開了。”
高漸笙插著手,面色平靜,沒有回話。
“今天我五家全部來此,只有兩個要求。”王守財臉色陰冷地繼續說道:“第一,交出沈元,以及那幾個在我府中行竊的打手。第二,你高漸笙自盡于此,咱們之間的仇,就算解了。”
說完,他扭頭看向了龐安,張祿,周勃,郭禮濤等人。
次座上,龐安抽著大煙膏,冷笑道:“呵呵,老高,按理說,你和老王之間的恩怨,我們是不便參與的。但……這幾年我聽到個像模像樣的謠言,也不知是真是假。”
“什么謠言?”高漸笙反問。
“有人說,你和沈濟時有親屬關系,你是尹婉兒的姨表親,對嗎?”龐安直言問道。
話音落,周勃,張祿全都看向了高漸笙,且目光陰郁。
高漸笙沉默半晌,竟緩緩點頭,坦然承認:“是真的,我和尹婉兒是表親。”
眾人聽到這話,臉色變得更加難看,甚至是帶有明顯的恨意。
張祿沉吟半晌,眼中流露出復雜的情緒:“那這么說,老王猜測得一點錯都沒有了。當初,我們掘地三尺,也沒有找到沈元,是你暗中把他救走了?血屠情欲村,你是被迫參加?呵呵,忍辱負重這么多年,真是難為你了。”
“這就沒什么可說的了,老王的意思,就是我的意思。”龐安回。
周勃斟酌再三:“我也一樣。”
高漸笙笑了笑,看著幾人反問道:“不但讓我交人,還要逼我自盡,為何你們會如此自信?”
王守財接過話頭,目光直視著他:“自信來源于實力。你不同意,五家人今晚就打進暴怒村,重演當年的血色一夜。”
“哈哈!”
高漸笙笑著起身,邁步走向王守財。
王守財一動不動,只冷冷地盯著他:“要么你一個人死,要么你全家都死。”
高漸笙瞧著他自信的表情,緩緩彎腰,伸手指著他的鼻子問道:“三哥,有件事,你不覺得奇怪嗎?”
王守財沒有回應。
“你過大壽,周家去了,龐家去了,張家去了,就連我也派人去了。”高漸笙稍稍停頓一下,扭頭看向了郭禮濤:“可為什么,他沒派人去呢?”
王守財聽到這話,瞬間怔住,其余幾人也紛紛看向了郭禮濤。
高漸笙用戲弄的目光瞧著王守財,一字一頓道:“為什么,你們說了這么多,他卻一言不發呢?”
大家面面相覷,根本不明白他的意思。
“你總是自作聰明,把別人都當傻子。你想用我和尹婉兒是表親的事兒,拉攏所有人,吃掉我高家。”高漸笙點著王守財的鼻子:“可你真的知道二十年前,究竟為什么會發生血色一夜嗎?你們以為我是被裹挾的,不得已才參與屠殺?呵呵,我告訴你,其實,我比誰都想讓沈濟時全家死……哪怕就是你叛變了,我都不可能叛變。”
話音落,郭禮濤抬頭,目光憎恨地瞧著高漸笙:“他雖然罪該萬死,但卻說得沒錯。血色一夜,我們是為了財,但他只是為了殺人,殺光沈家所有人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