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酉時初,李家。
李泰山在吃過晚飯后,便溜溜達達地走向了自己六叔的小院。
李尹之爭,雖以李家全面勝利而結束,但李二伯因過分動用了禁忌的傳承本源之力,從而導致舊疾復發,且一直尚未痊愈。他這段時間一直在家療養,并且與自己的六叔走動得很頻繁。因為對方是李家唯一一位快要坐化的活化石級別強者,對于虛空一道鉆研頗深,也能助他更好地調養身魂。
只不過,六叔三百多歲了,時而糊涂,時而清醒,動不動還嚷著要吃點催情粉,所以,李二伯每次見他之前,也都要做很久的心理建設。
并且,李二伯也清楚,他當年傷得太重了,這暗疾是不可能治愈的,最多也就是有效控制。除非他能再進一次神墓,且違背祖宗的意愿,強行占有那件神物……
但他的性格卻是充滿矛盾的。他對待外人很善謀,下手狠辣,果斷異常;但他對家里人卻很包容,很和善,幾乎很少見到他較真發火,嚴苛且不近人情。所以不論是調皮搗蛋,性格莽撞的小胖;還是過于沉穩,不懂變通的李浮生,那心里都對他是很親近的。
一路慢行,他迎著落日余暉,便來到了六叔的小院之內。
“小叔,吃了嗎?”李二伯笑呵呵地喊著問道。
“在吃,在吃。小崽子今天也不知怎么了,格外的孝順,特意給我買了乳鴿,帶了兩壇好酒。你趕緊過來,陪我喝兩盅。”一道蒼老的聲音自院內傳出。
“哈哈,好!”
李二伯見老頭表現得比較正常,心里頓時松了口氣,只屁顛屁顛地走進了內堂。
入了堂,叔侄二人便在一面古鏡下相對而坐,飲酒閑聊。
只不過,二人還沒等喝上半壇酒,這外面就有一位李家子弟,領著一名法堂小吏,急匆匆地趕了過來。
“二太爺,二太爺,法堂來人了。”李家子弟站在門外大喊了一聲:“宗族堂請您去議事。”
李泰山有些不耐地側過身,喊著問道:“什么事兒啊,非要在飯口的時候喊人?!”
“急事兒。”法堂的人接了一句:“案件有重大進展,宗族堂所有內堂長老都已通知了。”
“哦。”
李泰山放下筷子,無奈道:“六叔啊,你先自己吃吧,我得趕緊去宗族堂一趟。”
“人越多,屁事兒越多。”六叔有些不滿道:“你找個機會,趕緊讓宗族堂散伙算了,以后大家各過各的,誰也不煩誰,這多好。”
“搭伙過日子,確實瑣事繁多。”李泰山緩緩起身:“但這最后一位舊主歸天后,卻已無人能以無敵大道,統御此間全境了。大家誰都不服誰,那就只能商量著辦嘍。”
話音落,他辭別六叔,火速趕往了宗族堂。
……
酉時過半,宗族堂,議事殿。
四大族長齊聚,十二位內堂長老各自落座,他們都面色嚴肅地瞧著在大殿中央站著的趙皓辰。
“好了,人到齊了。”趙密用余光掃過眾人后,才率先開口:“辰兒,你與各位長輩、族長,詳細說明一下三大案的調查結果。務求鐵證如山,不可信口開河。”
“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