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迷迷糊糊,問道,“剛才是真么回事?”
鄒茯苓神秘一笑,緩緩為我答疑解惑,“神物有靈,剛剛我以發絲、鮮血連接你們的意識,使你們可以用念想交流。老蟬,你要知道,只有在意識里征服了寒羽白隼的靈魂,才可以征服它本身。這就有點像我們秦國境內的獵人熬鷹,只要把野鷹熬服了,從此它便對你唯命是從啦!”
我這氣兒上了心頭,氣鼓鼓道,“啰啰嗦嗦,還可以再來么?”
“老蟬,你可真可愛,不愧是老子喜歡的女人!”鄒茯苓哈哈大笑,“自然可以,只需指尖精血一滴,你就可以和寒羽白隼大夢一場。精血未盡之前,理論上講,都是可以的。”
不蒸蠻頭爭口氣,我毫不猶豫,立刻呼喚鄒茯苓,重新開始。
鄒茯苓嘿嘿一笑,輕輕拔下了我一根發絲,笑道,“也不知道這三千青絲,最后能不能被我拔成禿毛雞!”
也不知試了多少次,我終是在夢境中與白隼乘越千山、低劃湖海,覽遍大好江河,我們一人一鳥,來到一處名為神淵山的雄偉山脈后,那神物向最高峰頂凌空一撞,一道白芒閃過,我重回到了現實。
此刻,天已破曉,而我的手已經被扎成了篩子,火辣辣地疼。
我看向寒羽白隼,神奇一幕浮現眼前,那發絲順著安睡白隼的腳爪浮游而上,輕輕慢慢地纏在了寒羽白隼脖頸上,打了一個漂亮的如意結,便消失不見。
鄒茯苓激動地看著我,然后放下寒羽白隼,從懷中取出白絹,將我雙手輕輕包裹,興奮說道,“老蟬,成啦!成啦!從此以后,你們一人一鳥,心靈相通,宛若一人啦!”
我鼻孔朝天,得意地道,“哼,我就說嘛,一只肥鳥,征服起來還是蠻輕松地!”
鄒茯苓伸了個懶腰,長舒一氣,笑看碧水藍天,“是是是,你鄒大小姐,天生麗質,英明神武,一只小小的鳥兒,自然手到擒來!”
后來我才知道,鄒茯苓教我的馴化寒羽白隼的方法,是鄒氏一族密不外傳的秘法,所以我才會快速與寒羽白隼達成心靈感應,如果按照秦人的笨方法,以我的悟性和毅力,呵,半輩子吧!
我起身拍拍屁股,打了個哈欠,有氣無力地道,“老娘要回去睡覺了,你,跟我回去?”
鄒茯苓興奮地搓著手,玩味笑道,“哎呀呀!看來驚喜總是從天而降呀!哈哈哈。等等,你等一等,等本公子沐浴焚香,再和你同床共枕!”
我勃然大怒,張口罵道,“我呸!你這個情蟲上腦的家伙,趕緊給老娘滾遠點,不然老娘讓你下輩子做不成男人!”
說完,我便大步離去,不過,在離開時,我還是回頭問了一句,“你到底跟不跟我走?”
鄒茯苓哈哈大笑,“不了!我在對岸有住處,而且,和你走的話,如果只是單純的睡覺,那多沒意思?哈哈哈!明晚帶上大魚大肉來對岸找我,本公子教你奇妙功法!”
我倆也沒再客套,便各自回頭補覺。
經過幾日摸索,我深嘆這寒羽白隼真乃是上天之造化,體現了蒼穹和神明的匠心,我只需牢記口訣,將手指與隼爪相碰,我心中所想便是其行、我心所念便是其向,其目所見便是我之所見、其翱之處便是我之所在,悠然心會后,其妙處實難與君說。
幾日后,我檢驗所學,將城西老宅大體模樣和行進方向匯入幼隼腦海,托其取我閨房枕邊一小簪,那幼隼一副心領神會的樣子,撲哧撲哧地向西南飛去,鄒茯苓站在我身邊吹吹噓噓,說這神物可日行五百里。我倆蹲在村口一左一右,直到日落西山,那白隼才慢悠悠的叼著小簪飛了回來,我略微失望,七十里路居然飛了一天,這就是一匹矮腳馬,一天也能跑四五個來回了。
尋我倆回去吃飯的奶奶,見到我倆愁眉苦臉,問清楚緣由后,拎著白隼看了又看,笑呵呵地說,“蟬兒,它還小,少喂些吃食吧,你瞧瞧,這白隼都鼓起了將軍肚兒了!你還指望這么一只肥鳥能夠日行千里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