劉權生點了點頭,真誠道,“待水患稍息,我與老師便起身動行。此一別,弟,便不再回來了,往日好壞,大哥多擔待,今后喜悲,大哥自思量。惟愿多多造福百姓,少行殺戮,將我劉家香火一脈相傳。”
說罷,劉權生站起,輕輕放下酒葫蘆,整理了一下玄色布長袍,俯身低眉、舉手加額、鞠躬九十,復而起身,同時手隨之而再齊眉。
從小到大,劉權生從沒有如此恭敬地對劉&nbp;德生行禮,這讓劉&nbp;德生受寵若驚的同時,也相信了劉權生所言。
看來,他真的要走啦!
行過大禮后,劉權生轉身便走,頭也不回。
東方春生顫顫巍巍的起身,向劉&nbp;德生夫婦微微點頭,拎起他寶貝徒兒的酒葫蘆,緩緩離去。
“莫送!”
......
腳下,清澈的凌河水悠悠擺蕩,有些水花淘氣地沖向門檻,撲到了站在屋口遠眺的劉&nbp;德生的褲腳。
瞧著劉權生漸行漸遠,兒時三兄弟河邊戲水的場景緩緩浮現眼前。
長大了,每個人心中都有了秘密,那段白日登山、秋望山火、黃昏飲馬、夜傍交河的日子,再也不能回嘍!
劉&nbp;德生轉頭,又哭又笑地抱著楊觀。
“這么些年,就他沒變!就他劉權生沒變吶!”
......
紅日似大火,燒得沉在大浪中的人心里,回復了一絲暖意。
子歸學堂,師徒二人坐在通透的學堂階上,兩雙大腳悠悠地擺弄著凌河水,說不上的悠哉。
劉權生喃喃自語,“今日對大哥使的這一招引蛇出洞,也不知大哥會不會中招啊!”
忽然,東方春生驚喜地看著清澈的水面,驚喜道,“哎哎哎!權生,魚!有魚有魚!”
劉權生亦面嘍驚喜之色,笑道,“在哪呢?在哪呢?老師。”
“快快快,先關門兒,哎呀,先關門啊!”
“好嘞!”
......
既然一切都已注定,但行好事即可!
如果一切都未注定,但行好事即可!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