坐定,楊觀煮茶,三人開始暢聊了起來。
“老夫出身名家,略懂望氣之法,看公子天庭飽滿、氣勢團聚、活力旺盛,這一年定是春風得意、馬踏新程啊!但老夫要奉勸公子一句,身體為萬事之本,切不可過于操勞,最后本末倒置啊!”
東方春生一副長者模樣,對劉&nbp;德生諄諄教導,若外人看見,當真以為是一幕父慈子孝的好場面。
“多謝前輩關愛,晚輩定當牢記。”
劉&nbp;德生回完話便滿面春風的看著東方春生,很顯然是在吊這對兒師徒的胃口,他想看看,這對兒無事不登三寶殿的師徒,來此到底所為何事。
“是啊!這么大一個家族,不用想便知道,大哥定沒有消停日子。”劉權生柳眉一挑,言語恭維,接過楊觀手中的茶壺,主動為劉&nbp;德生斟了上茶。
劉&nbp;德生極為享受!二十歲前,他這三弟恃才傲物、目空一切。從長安歸來后,他這三弟又做起了城中隱士,從來沒有為他這大哥斟過一杯茶。
這一刻,便是他劉&nbp;德生的人生巔峰啦!
劉&nbp;德生的飄飄然被楊觀看在眼里,但她卻未做提醒,只是在默默煮茶。
東方春生看向劉權生,疑惑問道,“哦?這話從何說起?”
劉權生有些心疼地道,“哎,老師有所不知啊!父親隱退后,這么大一個劉家,內事、外事、人事、族事,獨靠大哥支撐,也是辛苦了!三弟我志不在此,只想著教書育人,二哥又總是給大哥闖禍,這劉家家里的大掌柜,難當哦!”
“哈哈哈,無妨,無妨。兩位弟弟只管想心中所想,放手去做,有大哥做后盾,莫怕!逍遙自在即可啦!”
劉&nbp;德生心里暢快得很,比起一年前在父親劉興房中得到總領族事的首肯,還要暢快,雙方劍拔弩張的氣氛頓時有所緩和。
自古得意必忘形。
看到劉&nbp;德生有些失態和松懈,楊觀仍作壁上觀,只管煮茶斟茶。
劉權生不失時機的又接上了一句,真誠言道,“老天保佑,二哥這次總領華興修渠,卻放出了水龍,倒是無形中成全了大哥您啊!”
“哦?三弟此話怎講?”
劉&nbp;德生呲了一大口茶,有些回過了神,無事不登三寶殿,看來,今日這對兒師徒來此肯定不是恭維幾句那么簡單。
“哎,算啦算啦,不說啦!大哥若有興趣,上那市井打聽打聽便知道啦。”劉權生表情頓時變得豐富起來,看著劉&nbp;德生有些不舍,“大哥,三弟今日前來,是向大哥...,辭行的。”
“哦?三弟,這,這是要去哪?難道是天家下詔征召?”
劉&nbp;德生的興趣頓時被提了上來,他很在意他這個弟弟的去向,若是真做了執掌一方的大吏,哪還有他劉&nbp;德生的好日子過?
所以,只要劉權生說出‘陛下征召’四個字,他劉&nbp;德生會毫不猶豫地、傾盡全力地將劉權生留在凌源城,即使撕破了兄弟之間最后一層臉皮,也無妨。
“大哥誤會啦!這些年,弟弟既無學問,又無建樹,怎能得天家特詔?”劉權生轉頭,深情地看著東方春生,道,“老師于薄州游歷歸來后,便要返回儀州刑名山莊,從此隱居不出。因年老力衰,而又有心愿未了,便想請我這為徒的,侍奉膝下、耳聽面授,代筆撰寫一部大漢山川綱要,流于后世,也不算白來世間一場啊。”
換個地方隱居寫書?
劉&nbp;德生有些難以置信,他雙目深沉,問道,“真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