劉懿慌忙起身,想著下樓叫上夏老大一同逃走,卻忘了雙腳還插在水盆里,動身一瞬,猛地一滑,一個屁墩從木凳上跌坐到了地上,水盆兒反折過來,嘩啦啦的洗腳水全部潑到了劉懿的身上,臨了,洗腳盆兒還當當正正地扣到了劉懿的頭上,劉懿瞬間變成了落湯雞。
面對這般滑稽場面,劉懿無耐心想:老天,你想我死就直說,其實不必這么麻煩!
劉懿將水盆拿開,根本來不及逃跑,一道強光閃過,那顆‘星’已經近在咫尺,劉懿定睛一看,原來是個人。
此刻,一位灰衣、黑帶、灰巾的男子,正呼云和月、踏劍而來,及近劉懿五丈之地,男子御劍停身,與劉懿窗里窗外,四目對視。
中年男子將手中鋒芒畢露的長劍,當空舞了個漂亮的劍花,“孩子,你可愿意繼承師傅遺志,加入斥虎幫?”
劉懿揉了揉眼睛,原來,眼前的正是曾有過一面之緣的斥虎幫幫主,威震江北的塞北黎。
而聽到塞北黎的邀請,劉懿后知后覺,隨后,他不禁縱聲大笑。
原來,一切的一切,才剛剛開始!
......
遲遲鐘鼓,初靜長夜,耿耿星河,欲待曙天。
北城的望南樓,劉懿在老辣的塞北黎的‘威逼利誘’之下,終是躍躍欲試,入了斥虎幫。樓中,有幸繼承師名的劉懿,正與塞北黎聊得正歡。
望南樓的另一間屋子內,夏晴拄著胳膊,伏在案上,聽著樓上兩人的歡聲笑語,愁眉苦臉,良久,他嘆息一聲,轉身回榻上。
哎!一座望南樓,終是沒能留住這小子,看來,有些人的命運,是天生注定的,劉懿這孩子,注定無法平淡一生啊。
隨著樓上的笑聲漸漸減小,夏晴的榻上,緩緩響起了巨大的呼嚕聲。
......
南北同月,南城的郡守府內宅,也是一片歡騰,化名劉立、呂鐵的師徒二人,正是當今天子劉彥及丞相呂錚,兩人喬裝打扮,一路向東巡游,并將最后的目的地,定在了凌源這座小城。
此刻,這對兒天下間最有權威的師徒,正與應知、劉權生二人坐而對飲,座是平坐,便于隱藏身份,飲是清茶,并無飲酒之意。
看來,今夜四人有要事相談,需要極度的清醒。
算上應成,屋內一共五人,坐上坐四人,情態各異。
劉彥神采奕奕,呂錚悠然自得,應知略顯拘謹,劉權生處之泰然,四人雖神態不同,但眼中卻只透出了一個詞兒,高興。
舊君舊臣,多年前因事而遇,一別十幾年,終因事成而再遇,怎能不喜?
而恭立一旁的應成,則與剛剛的劉懿一樣,嚇尿了,只不過,劉懿只是尿了一點兒,而應成,是一直尿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