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哦!知道了!”
將軍話音落下,放下香飄四溢的豬頭肉,便向門口移動,看似要走。
俺恍然大悟,原來,今天到了該站隊的時候了。
俺想都沒想,便跑到門口,攔住了鄧將軍的去路,立即單膝跪在地上,誠言道,“劉駿生不像個好人!俺愿追隨將軍,萬死不辭。”
“遠使之而觀其忠,近使之而觀其敬,煩使之而觀其能。”鄧將軍按在俺的肩膀上,溫聲道,“大哥推薦來的人,本將軍怎會讓他僅做個切墩子?你為少年,有膽有力,且一些人對你的防備之心,可謂全無,軍營是個講軍功的地方,小子,想辦法先立個功吧!不然,縱我是一軍將軍,也無法給你官爵。”
我急忙問道,“將軍,俺只是個切墩子,咋立功?難不成讓俺拿著兩把菜刀,去北疆砍幾顆大秦邊軍的頭顱來?”
“于關鍵處落妙子,終能滿盤棋活,你應該想一想,我為何要把你安排在劉駿生的軍中啦!”
將軍沒有回答俺的提問,向俺咧嘴一笑,走了出去。
俺是個兵癡,最不擅長這種揣度人心的文事兒。糟心!太糟心!
俺躲在伙房里,冥想了幾天,仍無答案,可愁死俺了。
春困秋乏,劉駿生每年春秋都會在軍營里縱酒酣睡,可今年九月三十的下晝,這位平時連甲胄都不上的中郎將,卻突然操練起士卒來,奇哉怪也。
坐在伙房門口,看著劉駿生一部執戈帶甲,有氣無力地耍著刀槍,俺覺得,事情似乎有些反常。
想來想去,俺覺得應該想辦法探探底,如果有什么重要消息,必須及時知會鄧將軍,免得反應不及。
于是,那日暮食,俺將兩只大雞腿埋到了喬五六的碗底,愛占便宜的喬五六趕忙道謝,俺笑呵呵地趁機對他說道,“喬將軍,今日數您最賣力,一把環首刀舞的虎虎生風,讓小子好生敬佩,所以捎帶兩只雞腿,來看看您,若有朝一日,能成為喬將軍帳下一卒,該何其榮幸。”
這一聲‘喬將軍’,聽的喬五六心里美滋滋,他沖俺搖了搖手,咧嘴呲牙道,“不辛苦,不辛苦。當兵哪有不耍刀槍的道理?”
俺心里冷哼,你的那些刀槍,都耍到了華興郡衣食父母身上了吧。
嘴上卻說,“哎,是,小子真為將軍抱不平,如此英雄蓋世卻因為忠義而留此安頓。劉將軍真是的,這大秋天的,訓練個啥子勁兒呢,害的喬將軍連個回籠覺都不能睡!哎!”
“別提了!”喬五六壓低了聲線,煞有其事地道,“聽說凌源劉氏家族出事兒啦!劉將軍今日整軍,準備率領六千鐵甲,臂纏白布,連夜進城馳援呢。”
俺驚訝地問道,“出啥事兒了?”
喬五六神秘兮兮地道,“這不是水患剛剛平息嘛!劉家大公子為了歌頌自己功績,邀請東方春生在北市誦書,誰知竟是劉權生設下的圈套,這劉權生是致物境界的文人,仰仗實力,在輕音閣環環相扣,搞的凌源上下群情激奮,聽說郡守應知已經收繳了劉家八百族兵的兵器,并且把青禾居團團包圍起來,恐怕明日一早就要率兵叩府、問罪劉興啦!”
喬五六大口咬了一口雞腿,對俺說道,“唇亡齒寒,中郎將乃是劉家宗族子弟,劉家覆滅,中郎將自是在劫難逃,所以在得到消息后,中郎將便決定整軍備戰,連夜進城,攻入郡守府,殺掉老應知!”
俺心中的震驚不已,俺一直都知道大先生絕非池中之物,誰曾想,寒窗十載,居然一朝驚天,顛覆了劉家在華興郡的霸主地位。
感嘆的同時,我心中的涌出無限擔憂,凌源城里的劉家雖然被大先生以迅雷之勢逼入絕境,但危機并沒有解除。
中郎將劉駿生手握近萬兵馬,雖然都是養尊處優的烏合之眾,但只要這一萬兵馬入城,憑借人數優勢,定能保劉家無虞,屆時,四散村縣的小世族們再趕來支援,劉家必會再次崛起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