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些還算有點良知的實在人,正猶猶豫豫,一些牧兵卻已經蠢蠢欲動。
“我說老李,上次在窯子,你足足花了我五百銖錢,今天,用你的腦袋還了吧!”一名牧兵眼疾手快,一下子掰斷了身邊袍澤的脖子,扛著尸體就往外跑,邊跑邊說,“將軍,我來交差啦!”
李二牛腦中回想起那座尸觀,那些枉死冤魂在其腦中揮之不去,遂冷哼說道,“俺不記得俺要他的身子!”
那名牧兵愣在當場,就在這一剎那,在他身后的一名牧兵趕上,以同樣手法,將其脖子掰斷,尸體撂在地上,牧兵一個端尿盆,將其頭顱硬生生撕扯下來,端著血淋淋的頭顱,來到李二牛身前,獻媚地笑道,“大爺,小的,走了?”
李二牛心中雖有萬千不遠,但也要履行承諾,遂命人讓路。
那人慌忙南逃,李二牛咧嘴輕笑,心道此人膽氣已破,惶惶如喪家之犬,恐怕今后也沒有和平田軍拼命的斗志嘍。
有人打了樣兒,事兒就好辦了!
一百多號人,赤手空拳,開始了相互廝打,我扣瞎了你的眼睛,你咬掉了我的耳朵,不到盞茶,已經有五十多顆頭顱,擺到了李二牛的身前,場中殘肢斷臂到處都是,血腥味極大。
又等了幾十息,場中僅剩一人,那名牧兵左看看、右看看,凄涼喊叫,道了一句‘大爺,我給你一條胳膊’,說完,便狠心扯下了自己的胳膊,疼暈了過去。
聞著公羊寨濃濃的炭味兒,李二牛下馬,眾軍士紛紛向公羊寨方向致禮。
“走吧!就讓這群人,喂了荒郊的野狗吧!”
有幸逃走的牧兵們聚在了赤松與彰武的界碑處,一個個目光呆滯,看著身邊袍澤,神情冷漠。
經此一事,袍澤兩個字,已經不那么重要了!
“剛剛聽說,你們在公羊寨浴血奮戰,逃出生天了?”
陰暗中,一道嘶啞的聲音從四面傳來,仿佛地獄幽鬼。
牧兵膽戰心驚,環顧四周,卻無人影。
“萬象皆為賓客,足下以為,你等該換個身份,活下去。”
一名有人無影的黑袍客,站在了界碑之上,如暗夜幽靈一般。
一名牧兵似乎識破了那人的身份,駭遽失措,“司徒象天!”
那名黑袍客陰森笑道,“還是江城主的手下見過大世面,居然知道我的名字!”
那名牧兵失聲道,“司徒象天!極樂豐都乃江城主下屬,你,你要將我等怎樣?”
黑袍客聲音驟冷,“呵呵!那是自然,江城主的人,我自然是不敢動,可江城主的死人,一向可都歸我調遣。”
這三十多名郡兵,從此再沒有了蹤跡!
有的人死了,但沒有完全死……
inf。inf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