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座雖然是一群孩子,但都不是傻子,自然知牟花籽的一語雙關,王三寶揉了揉腦袋,道,“我等原本烏合,老大事業未竟,怎敢輕談奪予,先別急談論生死,咱們好好梳理一番,從來沒有天衣無縫的犯罪,只要作惡,定有把柄。”
皇甫錄看向郭遺枝,問道,“敬則,酒菜的事情,查的怎么樣了?”
郭遺枝如實答道,“縣府議曹說,菜無事,酒有劇毒砒霜。”
牟花籽趕忙追問,“這是怎么回事?”
“這,這這這,我也不知啊!”郭遺枝尷尬一笑,“酒壇無損,密封未拆,開壇既飲,童叟無欺。按理來說,酒在運送的過程中,不可能被人投毒,所以,只能是在密封前和密封后在酒里下毒,而根據在場食客回憶,在伙計端上酒水后,劉布直接一飲而盡,過程中未與任何人接觸。”
郭遺枝忽然道,“會不會是劉布自己投毒?”
牟花籽否定道,“根據曹大人查證,劉布身上并未攜帶劇毒之物,現場也沒有發現任何投毒的物品。”
王三寶接著問道,“酒從哪里運來的?”
“由我雇傭的壯士每日送取!”皇甫錄察覺到了些什么,立即追問牟花籽,“近日受雇的三十人里,誰不在?”
“‘自留地’招募來的四人,不在!”牟花籽急迫回答,“對了,劉大人派遣護送戰死兄弟尸骨的十名郡兵說,‘自留地’招募來的四人,有原劉氏家兵。”
在座少年,無不有一種恍然大悟之感。
皇甫錄身體巨顫,“有內鬼!酒中的毒,定是這‘自留地’招募來的四人搞的鬼!”
一陣風從窗外吹進,牟籽花擺在窗沿上的雛菊露心而抱,芳熏百草。
亂入池中看不見,聞花始覺有人來啊!
真正的狼,不在于吼叫與撕咬,而在于圍獵前的隱忍。
望南樓那邊眉目稍展,劉布躺在縣府偏廳的床上,閉眼裝暈。
此刻,他的心頭滿是怨念與悸動。
狼狽逃出凌源城后,隱忍半載,終于出刀,此一舉,即便不能殺人,也要讓劉權生和他帶的那幫狗崽子名聲掃地,從此滾出華興郡,再不能抬頭做人。
今晚的月色,一定很美,哎,人生見月幾回圓,可惜,老子要裝死,不能睜眼看一看。
劉興用舌頭在口腔內舔了一圈牙齒。
嘿!明天的日頭,一定也很美!
皎潔月色下,被皇甫錄從“自留地”招募來的四名壯漢,趁夜出城!
凌源城內外,一陣陰風驟起!
有的人死了,但沒有完全死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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