關心則亂,劉懿急忙起身,把住寂榮的胳膊,笑嘻嘻地道,“大師好功夫,我們甘拜下風,甘拜下風啦!”
寂榮大師笑呵呵地喬妙卿說,“這位女施主,咱們有話好商量,佛門清凈地,切勿動怒。”
說罷,寂榮旋即松手,喬妙卿自知不敵,俏皮地嘟了嘟嘴,轉頭看了看劉懿,見劉懿擠眉弄眼的將自己的蒲團讓了出來,便也知趣的收劍跪坐,悻悻地對寂榮說道,“早說你是入境武夫,大爺我早坐下了!怪你,怪你!”
寂榮哈哈大笑,“女施主,快人快語,江湖俠氣,這才是江湖兒女的風范嘛!”
喬妙卿自覺丟了面子,小家子氣地看向窗外,不理會寂榮和劉懿,也不再說話。
劉懿尷尬一笑,微微低頭,“給大師添麻煩了!”
“不打緊,不打緊。小施主一路舟車勞頓,老僧還是盡快了事,好讓小施主方便休息。”
寂榮大師醞釀了小一會兒,情到奔涌處,他面色有些深沉,“接續方才的話題說吧,老僧本是北拘人,爹娘沒渡過天劫,死了!”
哎呦,坐在劉懿和喬妙卿面前的,居然是成功渡過天劫、喚起了族印的北拘人,而在此前兩人得知的信息中,還沒有任何北拘人能夠渡劫成功。
這,這可不得了!
這下,劉懿和喬妙卿不約而同直起了腰,豎起了耳,都聚精會神起來。
在兩人的驚訝聲中,寂榮大師緩緩開場,“我有一位師傅,嗯,就算是一位師傅吧!很厲害,很厲害的那種,這么說吧,如果他當年不死,當今天下通玄入圣之人,必有他的席位。”
寂榮逐漸陷入回憶,雙眉微微皺在一起,“在我七八歲的時候,師傅看我孤苦伶仃,把我接到這寒楓寺,授我以文,待我如子,叫我長大后報福赤松百姓。”
寂榮大師神游太虛,“哈哈哈,那時的我啊,頑劣不堪,篤信天劫無法渡過,哪里會相信師傅這些所謂仁義道德,我當時認為這些都是屁話,所以,整日吃飽喝足,游手好閑,養了三年身子后,終于耐不住寂寞,悄悄潛入這座玄機塔,偷了兩本秘籍和些許錢銀,便連夜逃走。”
劉懿和喬妙卿面面相覷,小嬌娘口無遮攔,嘖嘴道,“沒想到啊!大師年輕的時候,也是個風流人物呢!”
寂榮嘿嘿一笑,繼續說道,“我得到了秘籍,便遠遁他鄉,師傅并沒有追我,我找了個地方,憑借北拘人的強勁體魄,沒過半年便學會了秘籍所記如來千手掌和金剛擒拿手兩項佛門絕技,隨后,我游走塞北江湖,吃香喝辣,還未及冠,便入了推碑境界,毫不自夸地講,本僧那時,即使算不上人中龍鳳,但也能稱得上青年俊才。”
劉懿沒有呼應,倒是喬妙卿,認真地點了點頭,漢土之上,能在弱冠之年入了推碑境界的,的確算得上翹楚了。
寂榮靦腆一笑,咧嘴苦笑,繼續道,“將到弱冠之年時,師傅找到了我,說是‘已在寒楓寺布下絕世陣法,定可救我性命’,要我隨其返回。我不肯,哎這老倔頭兒,三下兩下制服了我,將我捆了回來。”
“我的生日,卻是師傅的忌日。我啊!還記得那天,空中陰云密布,天際一道粗雷劈下,師傅以肉身之軀,為我連抗三道,終于力竭念盡將死。”寂榮眼角似有淚花,長嘆一聲,“圓寂前,師傅說,說,說渡己不如渡人,他能力有限,能渡一個,便是一個吧!”
哎,菩提本無樹,明鏡亦非臺,本來無一物,何處惹塵埃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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