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家花了大氣力、下了大血本,將江瑞生救活,自身卻大大傷了元氣,這讓江鋒大動肝火,怒火如濤。
江鋒沒有能力將這股邪火直接撒到天家身上,作為暗下黑手的斥虎幫,自然承接了江鋒的滔天怒火。
于是,作為報復,江鋒命蔣星澤大肆雇傭江湖草莽,重金搜羅斥虎幫密探的信息,一旦得到斥虎幫的消息后,便親自帶兵,予以剿滅。
為了殺一儆百,江鋒命人將誅滅的斥虎幫死士頭顱砍下,用細繩串成了串兒,掛在了太昊城頭上。
這一招管不管用咱不知道,反正,太昊城內小兒夜啼的聲音,幾乎消失不見了。
不到一個月,斥虎幫安插在太昊城周圍和方谷、德詔兩郡的斥虎勢力,被江鋒鏟除殆盡,兩郡斥虎死士的觸角,無奈之下縮回了華興郡內,斥虎幫在方谷、德詔兩郡,再無立足之地。
梅子金黃杏子肥,麥花雪白菜花稀。
日長籬落無人過,惟有蜻蜓蛺蝶飛。
“隳百獸,殺豪杰,道自來也。”
暮色之下,江瑞生孤身一人,默默念著《血祭》箴言,隨著箴言念畢,他的雙眼不再赤紅,按照夏侯流火當日太白山上所預言,江瑞生應是入了致物境界。
《血祭》功夫說來簡捷,做起來卻極繁復,說的直白些,就是不停地殺人、殺百獸,煉化其精氣為我所用,殺的越多,煉化的精氣越多,境界就越高。
能在短期內大成,不得不佩服江瑞生的恒心和毅力。
至于這入境的背后,江瑞生到底殺了多少人與獸,到底造了多少孽。
怕只有江瑞生自己才知道了。
古來論成敗之大局,不必摘一言一行之微暇。事任既重,為怨實多。
江瑞生并沒有為自己的赤松郡失利而羞惱,反而沉浸在入境致物的欣喜。
一絲冷風吹過,江瑞生驟然回神,眉間殺氣突然浮現,雙瞳寒氣逼人,“古人云,孤山草漫漫,誰可倚東風?”
“致物境界在我手,我既是東風!”
‘爹’死后,我便沒有了家,沒有了家,便沒有了依靠,生逢此世,弱肉強食,如今,我江瑞生變強了,我,便是我自己的依靠。
江瑞生獨坐山巔,如堅強生長在夾縫中的野草,勇敢而孤單。
這樣的人,一朝得勢,不是大善,便是大惡。
一縷清風劃過,一名素巾裹面、身材高挑的男子,踏風而來,站在江瑞生面前,風塵之色顯然,看樣子,應與江瑞生年紀相仿。
聞到來人,江瑞生坐在原地,一動不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