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風流?”劉懿重重‘呸’了一聲,“屁!我現在連致物境界都沒能參悟,還談風流呢!西北風的風、落花流水的流吧!”
喬妙卿‘噗嗤’一笑,“你今年也才十四歲,像你這個年紀就入了致物境界的,搜遍天上地下,翻遍正史野史,也找不出來幾個。你呀,在修行這方面,也太好高騖遠啦!”
“人生不作安期生,醉入東海騎長鯨;猶當出作霍去病,橫刀立馬踏王庭。”
劉懿高聲吟誦后,側了側身,本想反駁,結果,少年少女四目相對,空氣陡然升溫。
劉懿如絕口瀑布,心跳驟然加速,竟回眸一眼就心動,一股燥熱的情緒和身體反應,立刻蔓延了他的全身。
兩人都還少年懵懂,不諳兒女情長,兩相對視,情不能所以。
玄機塔上的氣氛,一時間竟有些微妙,空氣中,似乎已經有了一些愛情的火花。
小嬌娘眼如清水流波,唇如滴水櫻桃,就這樣既含情脈脈,又直勾勾地盯著劉懿。
寂靜片刻,劉懿滲用出了汗的手,使勁兒在衣襟下擺上蹭了又蹭,率先挑起話題,“咳咳,對了妙卿,你,為何要叫我小應龍啊?”
喬妙卿先是一愣,隨后搖了搖頭,又笑靨如花,滿是酒珠的嘴邊洋溢著青春的風采,朗聲道,“書中曾說,應龍乃應德應時之龍,小入無間、大彌宇宙,垂云矯翼廓清氛。如今,你受陛下重托,率先推行新政,五郡百姓歡欣鼓舞,用應龍來形容,難道不是整合題意么?”
秋雁南去,劉懿見到絕世嬌顏,頭腦彷如過電一般,變的不靈光起來,人隨心走,劉懿不自覺地伸出手來,抹掉了小嬌娘嘴角那一絲酒痕。
忽聽得頭頂天空中雁群唳鳴,小嬌娘微微地縮了縮頭,劉懿趕忙縮手。
喬妙卿兩眼閃亮,遠眺一行大雁,問道,“小應龍,你看這許多大雁,為什么排成了隊向南飛去?”
劉懿抬起頭來,見天上云層閉月,天邊兩隊大雁,排成了“人”字形,正向南疾飛,便道,“天快冷了,大雁怕冷,到南方避寒。嘿嘿,也是為了討生活嘛!”
小嬌娘妙目流轉,又問道“既然是生活之苦,到了春天,它們為什么又飛回來?每年一來一去,豈不更加辛苦么?它們要是怕冷,索性就定居在南方,豈不是一勞永逸么?”
劉懿自來潛心文學人道,從來沒去仔細研究過禽獸蟲蟻的習性,給喬妙卿這么一問,倒答不出來,便搖頭笑道,“我也不知它們為什么不怕辛苦,想來是這些雁兒生于北方,留戀故鄉之故吧。畢竟東好西好,也沒有家好,對不?嘿!”
剛剛劉懿的隨性之舉,喬妙卿的身體這時才后知后覺,無心插柳柳成蔭,卻讓比他年長三歲、情竇初開的小嬌娘羞紅了臉,隨之,她妙目柔波蕩起,豐盈的身子不自覺地向劉懿靠了一靠,正準備說些溫情的話,哪知劉懿不解風情地拿起酒壇子,郝爽道,“來,喝!”
“不喝,醉了,滾滾滾,滾蛋!”
心中飛花開宴的小嬌娘好不氣惱,舉膝怭怭給了劉懿大腿一擊,自己轉過頭去,不再說話了。
劉懿微微一愣,旋即挪動身子,與喬妙卿拉開了距離,他柔情似水,道,“妙卿,你我雖然還小,但已明事理,喜歡和愛,并不是一碼事。有些事兒,我的心里沒有確定,不能給你回答!”
劉懿坐起,自飲了一口,“況且,前路危險重重,我們要先活下來!”
喬妙卿微微‘嗯’了一聲,算做回應。
劉懿微微一笑,“而且呀,滿打滿算,我也才十四歲。漢律曾有言男子二十而室,女子十五而嫁。你到了該嫁的年紀,可我還不能娶呢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