軍國大事,豈能是自己一屆布衣小輩能夠拍板釘釘的?
又或者說,自己對此,或許根本毫無對策。
劉懿無奈一笑,轉頭向屋內看去,屋內之人正三五成群地張望過來,自己頓時成為了全場焦點。
劉懿突然想到去年初春彰武大瘟之后,樊聽南宴請陸凌及諸官吏,酒案之上,自己和羽妹饞酒,樊、陸兩人借機考問,那時的情形,與現在竟如出一轍。
而那時的羽妹,亂掄王八拳,率性而為,居然贏得了一壺美酒,而那個令人頗長志氣的回答,此刻被劉懿歪打正著的記了起來!
“寇若可往我亦往,三千里外覓封侯。”
劉懿神來之筆。
包括謝安在內的諸人愣了半刻,滿堂言‘彩’!
“北上討伐大秦,還北疆一甲子太平,是個不錯之舉,這一決策,朝中也有人提過。”謝安習慣緊繃著的臉,忽然笑著問道,“不過,如今大漢內部的情形,想必劉平田心中似鏡,地方豪閥如癩癬,蠶食國力,漢土南有驃越、西有西域南北道六十一國、北有大秦,大漢遼闊廣袤的疆土三面受敵,我大漢早已守成有余、攻或不怠啦!而僅僅依靠北疆的將士們去征伐大秦,無異于策羊吞虎,自討沒趣!所以,這個問題到最后,又成了兩難嘍。”
一排白牙露出,劉懿無賴一笑,空舉了一樽酒,一飲而盡,旋即瀟灑道,“謝大人可只問了一個問題,您后續說的這些并不在晚輩考慮之內。”
謝安是高門闊戶出來的‘正經人’,擅長國之大政,對劉懿這一詭辯,謝安無可奈何,張了張口,正想圓個場面,卻聽劉懿問道,“素聞我大漢十二內衛中的屯騎衛擅長千里奔襲,可奮迅如霹靂,謝郡守見多識廣,可知此是否為真?”
劉懿舉杯邀明月,“號憑風策馬,令如風霆迅兮,直搗千里賊巢,屯騎衛也。”
謝安瞬間明白劉懿所言何意,卻不揭穿,故做不懂地道,“啊?劉平田,你我談的是大漢邊軍,這句大漢十二內衛又有何干系?”
劉懿意味深長地看著謝安,笑瞇瞇地問道,“謝郡守是真不懂還是裝不懂?”
謝安臉色微紅,如孩子般強行狡辯道,“當然是真不懂啦!”
劉懿仰天長笑,“哈哈哈哈!那我便接著月色,為謝郡守拆文解字!”
這場宴會,越來越有意思了。
有的人死了,但沒有完全死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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