劉懿撓了撓頭,拍著劉權生的馬屁,“都是爹教育的好!”
“哈哈哈!”劉權生灑脫一笑,轉而問道,“可有下一步打算?”
劉懿不假思索,立即詢問劉權生,道,“爹,還有兩個月過年,兒想在年關之前,組建成平田一軍。”
劉權生瞇起眼睛,“然后呢?”
劉懿斬釘截鐵地道,“待平田軍初成,年后便揮師南下,尋那老趙遙去,順便再拜會一下方谷郡的趙氏,您看如何?”
劉懿向劉權生投來期寄的眼神,劉權生卻面如平潮。
“莫急,莫急。”
劉權生慢吞吞地說,“老趙遙嘛,再抻他一抻也好,如今你已得到琴蟲,主動權便在你手中。要知道,得到的越容易,往往就越不知道珍惜,越不知道珍惜,桌上的事就便越不好談。”
劉懿轉念一想,覺得父親說的在理,于是點頭認可。
劉權生抿了一口野山拆,繼續道,“我聽傳言,明年六月,趙遙設宴過壽,你去送禮,豈不喜上加喜?況且,關于組建平田軍,一口氣吃不成個胖子,我與你夏老大,怕也只能送你到此了。至于接下來的路,該怎么走,我兒還得好生深思熟慮一番。”
劉懿機敏非常,立刻問道,“父親說的可是五郡平田之后的事?”
“哈哈!那也太過遙遠啦。”劉權生寵溺地摸了摸劉懿的腦瓜兒,道,“五郡平田事了后,我兒功業大成,接下來或是繼續平天下之田,或是入朝拜官,或是與江鋒掰手腕,亦或是功成身退,選擇多的是,自不用為父操心。”
聽到‘江鋒’二字,劉懿信心滿滿,“平田軍成后,兒有信心同江鋒一爭高下。”
“兒啊!人外有人!”
劉權生察覺到劉懿在北出薄州一趟后,有些心比天高,立即苦口婆心奉勸道,“曲州囊括古中原六國之地,關系盤根錯節,江氏一族兩代即可彈壓八大世族,大成登頂,其家族人才濟濟、其實力雄厚穩健,平潮之下,絕不似你看的那樣簡單。未來五年之內,我兒怕與江鋒對局的火候遠還未到,五年之后若運作得當,我兒大勢漸成,或可與江氏一族呈鼎足之勢,然后可圖中原百年安定也!”
劉懿并沒有氣餒,反而瞪著圓圓大眼,期待著父親能給出一些指點幫助。
見劉懿欲知下文,劉權生輕輕吐出口氣,又解釋道,“柿子選軟的捏,陛下挑選華興、彰武、遼西、赤松、方谷五郡推行《五谷民令》,其一,此五郡乃控遏北去薄州之要沖,地勢關鍵,不可不察;其二則是此五郡除凌源劉氏和那孤傲的真定趙氏外,其余的世族皆俯首圣膝,不足為慮。”
劉權生抿嘴一笑,“說白了,陛下為你選了一條最好走的路,但就算這條最好走的路,也讓你千難萬險。兒啊,天下風云出我輩,等你去了真定郡,碰到了當年五虎上將趙云的后人趙于海,就知道‘高不可攀’四個字如何寫嘍!”
“關于平田,兒多少了解,也多少猜到一些!”
劉懿略過趙于海,濃眉緊蹙,輕言輕語,“兒覺得,較諸侯之亂有過之而無不及的世族,沒有抓住機會,如果十年前趁陛下帝位不穩之際,豪閥合力逼宮,請陛下封侯封地,伺機把控朝政,那世族便大勢已定了。”
劉懿下了定論,道,“可惜,當年大小世族們在禍亂京畿后,忙于分利、爭權奪利,互相掣肘,人心不齊。如今,陛下軍權、政權、大義加身,摶風運海,振北圖南,如今世族雖然仍舊勢大,但他們的消亡,也只能是時間問題了。”
劉權生點了點頭,繼續引導劉懿,“懿兒說得對,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,夏侯流火、夏侯流風兩兄弟,只是龐大江氏的九牛一毛。你這小小的平田軍,連個入境文人都沒有,想與人家斗,要么隱忍幾年,要么,借勢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