道安大師說,江煦乃是入境文人,大哥身邊算得上高手的,應該只有一個喬妙卿喬姑娘,如今,三百平田軍士紛紛各自過年、斥虎死士返回都源縣述職休整,大哥此時可謂缺兵少將,哪里是江煦這虎娘們兒的對手。
加之突然襲擊,大哥簡直有死無生啊!
我看了看腰間錦囊,那塊兒別人看來不起眼的小石頭一點點浸潤著我的心田,既然當年約定同生死共患難,大哥死了,我豈不是也該死了?
不喜廟堂喜山野是一回事,兄弟生死出手相救又是一回事。
道安大師,當夜秉燭長談時你寫下的話,我似乎懂了!
三思已定,我調轉驢頭,噠噠噠的又向望南居跑了起來。
做兄弟,有今生,沒來世。大哥,我來了!
我偷偷地繞過髹漆黑紅的正門,來到側墻,停住小驢。
而后,我單手扶墻,站在驢背上,用力一蹦跶,便騎坐在了墻頭之上,正要翻墻入內,轉身霎那,長袍刮在墻沿兒之上,帶起了幾片窯瓦,瓦片落地出聲,幾名五大三粗的漢子立時出現在了我的面前,他們見到墻上的我,旋即惡狠狠地問道,“小子,你是干嘛的?”
我汗流浹
背,強做鎮定,賤笑著說,“小的家里窮,過完年都揭不開鍋了。素聞望南居財大氣粗,這不,尋思進去摸些物件兒,討些生活,大爺,您就高抬貴眼,莫怪,莫怪哈!”
也不顧得兩人再次發問,我立即翻墻而走,跑了幾十步,身后罵罵咧咧地傳來江煦陰柔尖嘯,“你們他娘的一群蠢貨,為何不攔這小子?”
未等竊喜,身后便傳來墻體破碎之聲,哎呦我的媽呀!江煦這虎娘們兒居然直接裂墻殺來,我不管不顧,玩了命的跑向大哥開會議事之地。
隨著江煦毫無征兆的進攻,只稍三息,喊殺聲從四面八方傳來,一名壯漢直接沖倒大門,如一輛勢不可擋的沖車,在院內橫沖直撞。
我襠下一熱,妥了,又他娘嚇尿了!
事出有變,看著這群莽漢在江煦的帶領之下隨我而走,我強壓內心恐懼,雙手顫抖著握拳,腳下一擦,向大哥議事屋子的反方向跑去,試圖引開來犯之敵。
我早已滿臉漲得通紅,頸中青筋根根凸起,邊跑邊喊,道,“大哥,快跑!大哥,快去找大先生啊!愛呦我的媽呀!”
身后,江煦如一頭餓狼,對我窮追不舍,我堅定地相信,只要這娘們追上我,肯定會把我大卸八塊,并且會把我的碎尸埋在九州各地,讓我永世不得超生。
幻想至此,我又喊道,“大哥,快跑!大哥,快去找大先生求救啊!”
青青子衿,悠悠我心。
今日,弟不尋兄,望兄萬莫尋弟啊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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