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過轉念一想,他又釋然了,自古無毒不丈夫,想成大業,心要狠、手要黑,人,要絕!
“江蒼已經多年不理世事,也不知是死是活。這么多年,江湖中的人說起此事,仍覺是父親從中作梗,哎,只能說公道自在人心吧!”
趙劍又恢復了‘面癱’,苦笑道,“多年來,兩家人斗來
斗去,祖宗結下的那點情分,早已經沒了。害,這事兒又怨誰呢!只怪爺爺和父親識人不準罷了!”
“老實人可以吃一時的虧,卻不會吃一世的虧。”劉懿拊循趙劍,“惡人自有惡人磨,江家一定會覆滅的。”
“我等庸人自擾,讓小將軍見笑了!”趙劍遺憾搖頭,道,“當年似是而非,如今難辨真偽,豪門的前塵宿怨、往事糾葛,往往會瓜葛無數人命,父親也是不愿中原之地妄起兵戈,所以雖與江家有摩擦,但都是小打小鬧,雖損財力,卻不傷筋骨。”
“當年,神武帝加強集權,削宗族王室,為了保證大權不旁落,索性取消刺史,順道連州牧的大權也一并收了不少。”
劉懿沒有拊循趙劍,反而換了個話題,“可如此做,有利也有弊,利便是州牧本身再沒有一手遮天的力量。弊便是州牧根本無法壓制地方世家豪閥,當州牧與豪閥變成一體如江家時,那一州之地,便真是不再隨劉姓了!”
趙劍苦笑,終于說出了實話,“為兄不怕你笑話,要不是與江家有這么點陳年舊事,憋著一口氣兒呢,怕我趙家也要卷旗而走了!”
“趙大人無需自貶,趙氏的家風,怎能是那些沒有骨頭的書香門第所能比擬。這些年,趙氏辛苦啦!哈哈!哈哈哈!也是難為了江鋒啊,這么多年,廢了這么多力氣,仍沒有問鼎中原。”
趙劍眼眶莫名晶瑩,趙
氏一族這么多年的苦楚與堅持,今日得到了外人的認可,這對趙劍來說,比玉盤珍饈還要來的珍貴。
劉懿半笑著瞥向趙劍,舉了舉茶碗,說道,“趙大哥且安心,將來,有我平田軍在北策應,趙家主會好過些的!”
劉懿終于在這個時候,遞出了橄欖枝。
“都是天子庇護,我等才得以茍延殘喘。”
趙劍秒懂其意,迅速收攏表情,道,“兩家結盟這種大事要事,還要父親做主,為兄不敢輕易定盟,不過,今日小將軍的情誼,我趙劍收下了。”
劉懿哈哈大笑,“哈哈!好。”
恰在此時,門外傳來了趙家軍士們的呼聲,看來,這番比試,又是趙劍贏了。
劉懿偷偷捏了把汗,幸好自己及時改變主意,讓李二牛從中作梗,不然自己的平田軍真贏了,第三局趙劍豈不是要和自己拼命?
見面子給到了,劉懿憨厚一笑,“日子初長,陽光才至,方谷郡的景色,想必宜人得很呢。”
“若是將軍去了,可到趙府飲一碗花茶!”
趙劍嘴唇,終于微微上揚,柔聲道,“到時,為兄帶小將軍馭恒山的烈馬,吃渤海的對蝦,定叫小將軍好生長肉。”
“哈哈!為弟正是長身體的時候,吃的多了,趙大哥可不要介意!”劉懿為趙劍又斟了一碗茶,莊重地道,“這一碗,當敬趙氏義薄云天!”
干!
干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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